“他有庄岫,我……我不跟你扯!”聂云镜脸色青红莫辨,闷气生了一会,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之所以被戳疼,确实是因为都被对方言中了,他百无聊赖,明明幻境有很大提升,修为却没有丝毫进步,自己也发愁,这才转移注意力的,结果越参看别人越一头雾水,退堂鼓打得越严重,别说神级壁垒,就连至尊境门槛他都有可能跨不过。
重越越了解聂云镜越觉得不像上一世的那人。
他实在是不想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至圣药尊的。
如果至圣药尊连忠于自己的徒弟都能任由他人夺舍,不只没把人赶出去,甚至还和对方狼狈为奸,让对方继续保有药尊弟子身份,享有药尊弟子的一切便利,纵容对方继续以各种方式折磨华如真,那还是人吗,禽兽不如吧!
可至圣药尊后来却又让华如真与他同行了,他似乎也没有特别特别坏,可重越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加大华艺对付华如真的难度,不就能同时掣肘华如真,华艺和庄岫三人,全都是他麾下全都为他一人效力,他什么都懂,但他一句也没有多说!
上一世的华艺同时报复了两个人,而至圣药尊轻轻松松驾驭了三个,乃至更多,他仿佛处在风暴中央,难以估量的关系网汇聚在他身上,而他掌控全局。
聂云镜已经恢复如常,道:“华艺真有你说的那样厉害?但我看那个胖子也就那样,能把自己折腾成那副德行,又能聪明到哪里去!”
“大成若缺,大巧若拙,大辩若讷。”华如真说,“真正的聪明人,你往往看不出他有多聪明。”
其实很好理解,这就像高手出招,境界低的根本看不透。
聂云镜不说话了,只是不由自主地看了重越一眼,只一眼便摇摇头移开视线。
他无可避免地想到了至圣药尊。那人简直是绝了,哪怕自己被他算计过,在心里说千万遍要忌惮,可再度见到对方本人再听他说话,又会动摇之前的想法,又会觉得那或许就是个好人,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情有可原的,也许是自己认知狭隘……狭隘在哪不知道,只是宁可希望是自己错了,也不希望对方是自己所以为的那样。
祁白玉问:“既然如此,你画得出来吗?”
华如真觉得自己画技一般,但画个画像还是不成问题,他知道祁白玉什么意思,叹道:“但做不到让活人从画像里走出,我可能永远也达不到我娘那般境界。”
重越不由抬眸,上下两辈子,这还是他头一次从华如真口中听到他娘,不由为他高兴。
有些说不出口的人或事,一旦能说出口,就意味着看开了,都过去了。
“正常,你对华艺的观感跟你娘不同。”重越道,“你娘是位奇女子,心思单纯能画出最纯粹的美,而你历经苦难,你在书法上的造诣,别人也无法望其项背。”
华如真露出浅笑:“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