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们想要我验明正身,就跟我打个赌,不然我就是不从,你们又能耐我何?你们既然信他,那发个誓又何妨,还是说……”玉简微微挑眉,脸色苍白到近乎透亮,“诸位……怕了?”
众人脸上乍青乍白,精彩极了,许多人都比玉简还要大上好几轮,平日里在宗门也是被人吹捧着的,现在却被这样一个小辈讽刺了,这口气无论如何都咽不下去,哪怕他们的修为可能还比不上玉简。
“我们发誓,那你若是又反悔不肯喝堕妖呢?”另一名长老是个暴脾气,受不了现在这么不尴不尬的气氛,直接问到了点子上。
“那我便……”玉简抬头望了望天,“遭遇九天玄劫,终身不得寸进。”
“胡闹!”华清猛地箍住了他的腰,恶狠狠地低吼了声,但是誓言已起,根本没法反悔了,象征这盟誓之约的浅金色光晕落在玉简身上,如有违誓,必将遭遇更严厉的惩罚。
玉简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自动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的更舒服了些。
眼见他已经松口,一直被他带着走的各大宗门长老也纷纷立誓,完全忘记了,他们其实可以逼他直接起誓自己非妖修身份,平白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
“好了,既然游戏已经开始了,那你们给我准备的东西呢?”玉简扬声道,“这么大的一份厚礼,想来是无比齐全的,堕妖在哪?不如先拿出来让诸位长老辨辨真伪,免得诸位说宗门包庇了。”
他这话一出,让原本准备拿出有问题的东西的易柯恨到咬牙,但他还没蠢到暴露自己,于是另一宗门的弟子举着一个小瓶子高声喊着,“我有堕妖,刚准备大比之后用呢。”
众人的表情微妙起来,可无论是这个小弟子,还是易柯,亦或是之前不小心加了东西的那名弟子,看起来都是毫无关系的三人,甚至分属不同门派,怎么看都不像是同谋。
“呵……果真准备齐全……”玉简拿着重新传到他手里的一小瓶,晃了晃,看了眼下面诸人表情各异,突然感觉有几分好笑。
哪怕是修炼得快要成仙的修士,素来讲求大道同合,也抵不过一个非我族类其心必诛啊……
更何况还有妖丹呢。
他仰脖一口喝尽了,但是那股辛辣的液体,却没有顺着流到丹田里,而是被他身后的华清,用自己的灵力托住了,裹成一团,乖乖地浮在胃里,根本对他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就算真的喝了,也不过是修为下降罢了,他根本无所畏惧。
“诸位若是没有异议,且记着你们的承诺,我御清宗的脸面,不是那么好踩的!”玉简用力将手上的瓶子扔了出去,清脆的一声炸开在每一个人心里。
“接下来,有些事还要做。”他伸手,直接将那个下药的小弟子抓过来吸在手里,看着他两脚腾空,不断地挣扎,脸色涨的通红。
“说说吧,谁指使的?”玉简脸上带着笑,下手的力道却丝毫不轻,像是要生生捏断他的喉骨。
“不……不知道,真的是不……不小心的……”那名小弟子痛苦得来回动弹,伸出手想要掰开那只玉白的手腕,却被一道劲风击中手腕,顿时失了力道,软软垂了下去,任人宰割。
“哎,到底是同门弟子,听话还能少受点罪……”玉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怜悯,但是手下的力道却丝毫不轻,甚至送了一道灵力进去,寸寸缓慢地将他的灵脉全部冻住,那种逐渐僵硬的感觉实在太过可怕,这小弟子根本受不住,疼的小脸煞白。
“我……我说!说……是易……易师兄,那药粉也是……他给我的……”
“你胡说!一派胡言,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易柯整个人都僵住了,拼命往顾千泽身后缩,想要将自己藏起来,两眼睁得大大的,不可置信。
他怎么可能没事?
他怎么可能没有现出原形?!
自己记的剧情绝对没错,这白漓根本就是个狐狸精啊,为什么会这样?!
台下众人脸色也很难看,他们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反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提议是他们自己提的,誓言也是自己发的,东西更是亲自检验过,不可能有假。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根本就是一个局!
是御清宗自导自演的一个局!
就那个,瘫倒在地上的那名弟子,不就是御清宗的人么?
不然他怎么会那么正好,在这么重要的场合犯那么低级的错误?
玉简却不在意他们的心路历程,缓缓走下高台,一步一步走到易柯身边,将他整个人小鸡仔一样地提了起来,鼻头微动,又有些嫌恶地甩开,“我当是什么呢……”
“既然已经修了合欢宗的下流功法,看来我御清宗真的是留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