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之虞不说话,给儿子戴上一只,自己戴上一只,又把荆照秋的压在桌上。荆照秋看了半晌,主动拿起来戴着了。好吧,除了他们家到底几口人这件事以外,那个冒牌和尚都挺灵的。
兴许别人是自学成才的。
从寺里上香回来后,一家人倒没有回易府,而是往城外的庄子去。南华寺很远,来来回回早过了末时,庄子的人估算着时间,把庄子照着荆照秋提前吩咐的准备出来,人便全部离开,留给一家三口完完全全的自主空间。
荆照秋一进庄子就愣住,这和他说的布置有点不大一样啊,早就超过他所说的布置,可以说奢华过度了。瞧着大红大紫的颜色,他差点以为是结婚现场。
荆照秋结结巴巴对易之虞解释:“你听我解释……”
易之虞打断:“我懂。”
荆照秋:“……”不,你不懂。你这一脸期待的脸色根本不是懂的意思好吧!不过你今天是寿星,你开心就好。虽然装饰完全与荆照秋所说不一样,但到底合了易之虞的心意,也算歪打正着吧。
对于荆照秋来说,无论什么节日吃饭都是顶顶要紧的事。这种生日,自然也要大操大办一顿丰盛的美餐。他先蒸了点蛋羹让易之虞喂啾啾,才去厨房忙活。
易之虞搬了条一大一小两条凳子,坐在厨房里,一边给啾啾喂蛋羹,一边就在那看荆照秋的身影。好在,庄子的下人都很得力,一应物品都是准备齐全的,他要做的菜都洗好切好,荆照秋只要颠个勺。
易之虞盯着荆照秋忙碌的背影看。他穿着一件淡紫色绣竹叶长褙子,白色夹领绣梅花中衣,从背后看起来清俊挺拔得像一枝翠竹。
易之虞估计是看愣了,喂食便不大尽心,送出去的勺子拐着弯送进自己的嘴巴,啾啾瞪大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原本属于他的蛋羹到了爹爹的嘴里。
还是从来不和他抢食的大爹爹。啾啾呆了呆,许久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突然哇了一声。
“大爹爹……啾啾吃啊。”
易之虞回神,难得脸红烧了起来。这可真是丢了当爹的老脸。窘迫迫使易之虞学习荆照秋的厚脸皮,易之虞一本正经地对啾啾说:“爹爹给你试试烫不烫。”
啾啾:“……”啾啾吃半碗了。
荆照秋空隙时瞅见,也没想到平日正经的易之虞会有这么脱线的时候,还十分关怀地问:“你饿了吗?我先给你下碗饺子?”今天是包了饺子的。
“不,不用。我吃个馒头就好。”易之虞扫到蒸屉上摆着的冒着热气的“馒头”,心不在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