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

以前总是你对我动手动脚,以后我不会再对你客气。

女孩的发丝不经意的扫过他撑在她肩上的手,却像扫的他的心脏之上。

他的女孩,他会将她渐渐拉向自己,圈起来。

细雨一直将慕一送进家门,隔壁传来一声闷响,是肖然关门的声音。

慕一侧脸看空空如也的肩膀,就像上面还停留着那只温热的手掌。

头顶是黑色的伞面,手柄还是温热的,肖然硬塞进她手里,她便接了,那家伙说他衣服反正也湿了,他光着头跑回了家。

慕一抬眼望着院子上空细细撒下的雨水,抬脚缓缓穿过院子,细雨在伞上汇集成流,一条条水柱顺着伞骨往下流淌。

她将手伸出伞外,冰凉的雨水滑过手指。

周日,一大早的又是阴雨天,哪儿也去不了,慕一翻出肖然出的物理题,一题一题的解。

吃过午饭,天终于亮堂,雨也停了。

慕一辞了妈妈,独自出门。

她不是真学霸,得靠课间休息续命。

她这种人大概就是死读书、读死书的代表了,举一反三,自我领悟这种事于她,一言难尽。

死杠,她就剩死杠了,只希望这辈子每天拿出考证的精神来拼,能拼上个好的前途,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那种。

那样她就武双全了。

慕一伸了伸懒腰从妈妈视线里消失。

慕妈大概也是受了云昭的传染,也怕孩子成个书呆子,也认为书呆子比学渣更恐怖,慕一想出门转转,她是十分支持的。

慕一招了辆出租车,直直进城,上花店买了一束向日葵,又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公墓。

第21章

她去看一个人, 她的大恩人。

就是那个卖给她房子的老人家。

老人家在搬走后的第二年就去逝了。在她去逝前,慕一时常去看望,老人家周末上午一般会在离家不远的一条河边晒太阳, 一找一个准,后来俩人约好,她要是周末去看她, 就去河边那棵大榕树下。

不过后来她就只能去公墓看她了。

慕一不想连死人也骗,就一五一十的像罪犯交待做案经过一般, 将自己所有不为人知的秘密交待了个干干净净。

交待完后,就自己和老人家达成和解,约定每个月来一次, 后来学业繁重就改成两月一次。

她来这儿一开始只有一个目的,赎她那并不一定存在的罪,后来,她大概是将老人家当成了树洞, 将自己不能说的、旁人听了会把她当神精病的秘密全部倾囊相诉。

慕一盘着腿坐在墓前台阶上。

打量着碑前放着的那束很新鲜黄白相兼的菊花,而菊花旁就是她带来的向日葵。

“看来你现在是不寂寞了, 你家人刚走吧。

入秋了,开始冷了。你那边肯定不冷。

天宫不冷吧。好人上天宫, 你肯定会上天宫的。

哦,上周我看了聊斋, 只翻了画皮那段。现在作业太多了, 没时间都看,你以前讲的婴宁那段也挺有意思的,我改天有空了一定看看,搞不好你就是瞎讲的,你说过你识不了几个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