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可太好了。等祝家的事忙完,你也来帮我吧,穗穗一个人也忙不过来,再说了,有时候回去天黑了,你和穗穗也有个伴不是?至于你是入股还是单纯当我的助手,你随便选。穗穗的情况是两者兼具,也投了钱,也当我的助手。给我当助手,一个月工资300,虽然不是特别多,但是水芹和龙虾卖了之后我会分一部分利润给你们。你考虑看看。”冬天的风很冷,刮在脸上呼呼地疼。
房秋实刚刚冒出来的换自行车的念头,又变了。
自行车还不够,她得把驾照考了,换四个轱辘的。
免得到时候把手和脸上冻伤了。
傅茉一听,一个月涨到三百了呢,比穗穗刚来那会都高,忙不迭点头:“好啊好啊,我回去就跟孩子奶奶说,让她辛苦点,早晚接送一下孩子。”
傅茉结婚第二个月就怀孕了,孩子已经九岁了,上小学三年级,跟房玉庭一个学校。
房秋实想了想,要是方便,让陆晋源一起接送好了,不过这事她不能越俎代庖,还是回去问问再说。
关键是,陆晋源会开车,有驾照,她现在就能买台车给他开起来。
也该买了,家里不缺钱,大冬天的接送孩子太冷了。
到了碧水村祝家一看,果然全部乱套了,一群被请过来帮忙的小媳妇,你推我我赖你的,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至于过来吊唁的宾客,也都被晾在了旁边,有的已经生气了,说这哪还有点过日子的样子,不成个人家了都。
房秋实不太信得过这些关系一般的小媳妇,而办丧事很多事情都涉及到金钱方面的事,她很想请自己大姐过来帮把手,可大姐快生了,她不能这个时候触孩子的眉头。
只能把傅茉当心腹了。
她到处转了一圈,了解了一下情况,忽然有些迷惑:“祝翠莲呢?”
“她还有脸回来?不都说祝大山临终赶她出门了?这头七还没过呢,她就算想厚着脸皮回来也得过几天啊。”傅茉没说的是,村里的人都说祝大山是被刘秀娘和祝翠莲母女两个克死的。
尤其是祝翠莲,已经成了村里人嘴里的瘟神。
“听说了吗?那祝大山的遗像,一听人提祝翠莲三个字就哭丧着脸,还会死死地盯着说的人看。”
“听说连祝苗苗都不想认了,祝苗苗一到后面去磕头,那香就断了,可吓人了。”
这两段话流传得最广,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反正傅茉没看见,她只是听别人说的,现在学给房秋实听,倒是学得有模有样,跟真的似的。
房秋实听着,觉得也不是不可能。
便拉上傅茉,去祝大山遗像面前拜了拜:“大姨夫,穗穗出车祸进医院了,我跟她姐妹一场,就来帮她操办一下。其实不该我来的,你还有个女儿祝翠莲的,是吧?只可惜她人不知道哪去了。你要是泉下有知,自己去找她吧。”
房秋实说完,盯着遗像看,遗像什么变化都没有。
倒是一阵北风扑进来,把遗像面前的香给折断了。
房秋实淡淡地看着掉在地上的香,心里有数了。
她刚准备转身,就听旁边的傅茉尖叫起来:“哎呀秋实,你看,你看他是不是在哭啊!“
一惊一乍的,把好多人的目光都引了过来。
房秋实倒是不怕,她问心无愧,转身看了眼,这遗像的嘴角是向下压的,确实是一副哭丧脸。
至于那双眼睛,盯着看的时候,似乎真的可以看到有泪光在闪烁着。
房秋实不明白这是心理作用还是错觉,她把地上的香捡起来插回去:“大姨夫,别吓着客人。不少是你以前生意上的熟人呢。既然要走了,就体面一点,你说是不是?”
祝大山的遗像似乎确实没有泪光了。
房秋实转身,扫了眼跪坐在棺椁那里的刘秀娘,心说:大姨夫,冤有头债有主,你该把你媳妇带走啊。
不过这话她也就心里想想,人是社会性的动物,很多事情不能做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