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松了口气:“离了就好,正月我去看你的时候就提醒你了,他和他那个姐姐不对劲,当时你还跟我说什么,说我把人想得太坏了。你这个傻姑娘,也不看看那祝苗苗长得多像祝鸿来。”
二姐这么一说,房秋实想起来了,当时祝翠莲提着一条鱼叫她去杀了,她见祝翠莲怀里抱着苗苗,就没耽误,赶紧接过来去处理了,导致二姐话说到一半只好提前结束了。
现在想想,真是自己上赶着被坑呢,蠢到家了。
她有些懊恼,搂着二姐的胳膊,很是自责:“都是我太笨了,姐,以后我哪里不对了你就骂我,我要是不听,你打我都行!”
“我的傻妹妹,你是姐带大的,姐哪舍得打你啊?说正事,今天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你离婚了?不对吧,房世元和赵芳两口子居然没闹?这不对劲!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你那老公公也不可能就这么放你走了啊。你这书呆子,到底用的什么法子说服了他们?”房夏苗在短暂的喜悦过后,就意识到这件事的离谱之处了。
房世元和赵芳是对专门吸女儿血养儿子的偏心父母,大姐绣活好,老早就辍学在家里做绣品帮忙养活一家老小了,结婚的时候彩礼钱也没少要,整整一百块呢,还比她早了几年,那会儿钱多值钱啊。
后来丧夫寡居,为了从她身上再刮层肉下来,房世元和赵芳用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胡家,愣是讹走了一大笔营养费,少说三百多是有的。
再后来,孩子生下来,是对龙凤胎,又讹了整整五百块,才让胡家把孙子抱走了。
这还不算,大姐回来带着女儿寡居,挣钱养活自己和闺女的时候还要每个月交钱给家里,不然不让她住。
想到这些,房夏苗就气得睡不着觉。
还好她当初当机立断,一嫁过来就断绝了联系,不然……
不然依着李爱国的身份,那老两个不得往死里吸血。
就这,也没能断绝他们吸血的决心,前阵子四弟房冬果顶风作案拼二胎,老两个就跑来问她要营养费,叫她拿着擀面杖轰出去了。
后来又去厂子里闹,叫她直接抄起菜刀,一路撵到了镇子外面。
这下能消停一阵子了。
想想她就头大。
她紧紧地攥着房秋实的手,怕在这里说话不方便,姐妹俩干脆去后面小河边说悄悄话了。
等房秋实把这段时间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房夏苗都惊呆了。
“好家伙,我的书呆子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聪明这么勇敢了?我只问你,他真心对你好吗?你真的喜欢他吗?”房夏苗坐在岸边的水凳上,差点被她这个三妹吓掉河里去。
她不会戴上有色眼镜看她的妹子,这可是她的亲妹子,她就是怕妹子傻乎乎的,回头再被那个陆什么的给骗了。
房秋实心道,二姐就是二姐,就算她语不惊人死不休,二姐也不会跟别的凡夫俗子一样诋毁她质疑她辱骂她。
真好,她二姐真是个顶好的姐姐!
当然,默默付出的大姐也是这世上顶好的姐姐!
她真是幸运,虽然有一对坑女儿的爸妈,可却有两个对自己掏心掏肺的姐姐,就算前路艰难,那也值了。
她乖巧地依偎在二姐身边,道:“二姐,我一开始就没看上祝鸿来,是爸妈逼迫的。倒是这个陆茂行,婚礼上就看对眼了。当时也没敢多想,谁想到,这次我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回来了,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我倒不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我也考虑了很多,一来,他这个人确实靠得住;二来,我不想回通江村了,毕竟回去就免不了要跟那一大家子纠缠,想想我就窒息。现在我的户口还卡在祝家,我需要一个挣脱出去的契机,我和他结婚,一举多得,我也不用守活寡了。”
其实她和陆茂行之间根本没有什么为了挪户口的利用关系,这么说,只是为了宽慰二姐。
二姐听罢,沉默了片刻:“户口的事,倒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听你姐夫说,扬江镇的高中缺老师,那校长跟他熟,托他帮忙找找看,你看,你要是原意,可以去试试看。到时候户口随着工作走,不就挣脱出去了?不过这么一来,你那几亩地倒是没法要了。”
“做老师?这确实是个不错的路子,可是姐,我想复读,想上大学。”房秋实两辈子都没能念成大学,心里很是不甘的,这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执念。
上辈子从疗养院出来后就去大学旁听了,也就是那时候跟陆茂行又走到一起的。
他们两个好多事情上似乎都不谋而合,她想捡起半辈子落下的大学梦,他想与时俱进,多学学年轻人的知识,管理公司。
他们都是原意跟着时代步伐不断给自己充电的人。
只是造化弄人,一个被祝鸿来坑了,一个被祝翠莲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