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一个膏梁子弟,阿瑜也是感到迷惑不解,成言向来都是不屑于与此等子弟相接触,如今怎么有此交集。
她还在寻思的时候,成言听此莞尔道:“既是如此,那廖公子先行,则安伴佳人随后。”
一行人乘上马车,廖珩一人先行,成言带着阿瑜坐上了廖珩另外安排的马车。
阿瑜坐上马车以后,也不敢看成言,只能够掀起马车的细布帘子,看了许久这一路是往哪个方向而去。
越行越是发现,这不就是往花满楼的那个方向嘛。随后她放下细布帘子,往成言那边投出疑惑的神色。
此时,成言从上马车起,目光就一直是在阿瑜的身上,他倒是发现了,在封闭狭窄的空间里,阿瑜就不太敢看他,仿佛他会把她怎么着了一样。
也看出了阿瑜眼神中明晃晃的困惑,懒懒道:“这往依水央去,待会你就待在我身旁,哪也别去,不要乱跑。”
阿瑜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以为成言口里说着和她同行,反之又把她送回楼里,那他还怎么拢住他,这就回去没法向风妈妈交差。
尽管她不明所以,怎么就往依水央去了,但这也不妨碍她做想做的事。
这有求于人,自然是得把人哄得高高兴兴,现在也不是她能耍性子的时候,什么都得倚靠住成言,她也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一副乖巧的模样看的成言还好不习惯。
在成言的眼中,阿瑜就是三两句不噎他就不行的,现在不仅没有反驳于他,还如此听话,简直就是出乎意料。
成言还以为阿瑜是因为她以为自己要离开江南,对他有情意不舍来拦他。因此,就没有再度问她今日奇怪之举。
依水央不同于花满楼精致幽密的装饰风格,它修建的是园林式的馆居,典雅的风格极其偏文人化,这就往往吸引了一些江南的文人士子前往此处举酒谈事,共赋诗意。
依水央比阿瑜所待的花满楼大上许多,亭榭园池,无不具,阿瑜还是头次来这边,尽管依水央和花满楼就隔了一条河。
待她随着成言踏进依水央,就明确感觉到了虽同是花楼,这依水央中养的清倌人就是比花满楼中的红倌人更有才情,也更是拿得出手。
廖珩带着他们,一副熟客的模样,成言和阿瑜跟着他一路走往泠水间,这雅间内早已坐满了人,就等着成言一行人的到来。
这雅间内的人,形成一个众星拱月的态势,上首的那位青年男子,一身青色刺绣长袍,头戴玉冠,面目清秀俊朗。
“大哥,等你许久,总算是来了。”青年男子看到廖珩带着成言二人进到雅间来,忙是从座位上下来,手搭上了廖珩的肩膀,二人间尽是熟洛。
“这位想必就是成世子了罢。”紧接着转向成言说道。
这话一落,雅间内的人视线大多偏头转向了成言的方向,阿瑜还能感觉到还有寥寥数几的人看向了她,那不加掩饰的目光,让阿瑜瞬即低头,不想就这么被人不留余地的看着。
第10章 醉酒呢喃
成言稍稍上前一步,挡在了阿瑜的前面,一脸愠容扫过那几个色胆包天的人,阿瑜的娇艳的容貌的确是让人垂涎,但有主的佳人,就不容得他们这般不加掩饰的盯着。
被成言怒视的几人,想了想成言的身份,显贵的让他们无法冒犯,如今可不能因小失大,就这么得罪了他,忙是唯唯低下了头,掩饰住刚才的失态。
但周遭的氛围已然不对劲,众人感受到了成言身边泛的冷意,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当此之时,为打破僵局,却是廖珩从旁走到刚刚言语的青年男子身边,把他引荐给了成言;“世子,这位是我的堂弟廖子齐,瞻仰世子你的风采,一直想与之结识。”
“解元郎?”成言这才认真端详了一下廖子齐,略加思索问道。
廖子齐听闻成言知晓他,心中早已欣汴,面色上却仍然泛泛。随之对成言作揖,表示正是自己。
成言眼看着廖子齐这般惺惺作态的模样,自是厌恶至极,明知是以不正当的手段获取的名与利,却丝毫不心虚,倒是泰然自若,这个样子让他不由得好笑。
到是不知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是否还会如此丝毫不畏惧,举止从容。
“想不到世子,竟然识得堂哥。”廖珩忽而笑道。
“能结识到世子,是廖某之幸。”廖子齐语气中伴着一丝轻快,脸色越发的明朗。
这般小人姿态更是让成言想就此沈声,却又不得不在这与之周旋,暗自嘲讽道:“解元郎的文采江南何人不知,则安在江南虽说没待多久,但早已听闻解元郎的文韬武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