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那我换左手。”李傕把笔换到了左手,又仿着写了一封,自己对着看了看,倒是满意,“你看这个可以了吧?”
“几乎一模一样。”旁边人凑过去看了之后倒是表示了赞同。
“行,那就把这个偷偷送去建安宫。”李傕随手把短笺叠了个方胜,交给了旁边这内侍,“避着人,别叫人发现了,务必要让李佾看到。”
内侍认真地收起来,道:“殿下放心吧,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那就行,我现在要去东宫找太子了,有什么事情等我回来再说。”李傕起了身,又把从郑婕妤那边弄来的手书丢进火盆里面烧成了灰烬,“訾青现在在宣明宫里面帮着淑妃做事,这事情不许牵扯到淑妃身上,若到时候有什么乱子,统统都往訾青身上推。”
“奴婢们明白。”内侍恭敬道,“殿下就等着看好戏吧!”
李傕点了点头,便也不再多说,就往东宫去了。
这一天傍晚,李佾百无聊赖准备吃饭的时候,忽然看到了摆在筷箸旁的一个用纸叠好的方胜。
带着几分好奇,他伸手拿起来那方胜拆开,便看到了几行熟悉的字迹。
一眼扫过寥寥几句中的内容,他眉头微微皱起来。
郑婕妤让人送来的道歉?
他不禁握紧了拳头。
为什么要道歉,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是不是有人威胁她什么了?
是他母亲去为难她了吗?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不能让她受欺负!?
第100章 寿宴、他悄悄地过去,再悄悄地离开
惶惶。
自打上次被李佾拦在了蓬莱仙境里面,后来宫里面又有那么个流言,郑婕妤便一直心中忐忑。
她是自认行的正坐得直,但在宫里面又不是她自己认为就足够,从来那些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例子都多得数不胜数。
好在那流言后来平息下来再没有人传。
眼看着李章的千秋节要大办,宫里面也没人把心思放在这种流言上面,她忽然又接到了一封来自李佾的短笺——短是真的短,上面写的话她都没怎么看明白,短笺上问她是不是受了委屈,谁欺负了她,他愿意为她出头。
这话从何说起,又为何要说?
她后悔当初与楚王相识,也后悔当初琢磨着若是做楚王妃也算一条退路。
但人生是没有后悔的可能,她如今便只能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这楚王真的冲出来做点什么,到时候她有嘴都说不清。
大约是因为怀着这样沉重的心情,又因为近来愈发冷冽的天气,没过几日她便觉得头晕目涨鼻塞发热,病在床上起不来身。
宫妃抱病自然是要报到江画这边知晓,徐嬷嬷带着太医和郑婕妤的病案过来时候,江画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入冬之后的确一天天冷起来,郑婕妤在这时节病了,李章寿诞那日能不能好?
太医掉书袋一样认真地说着郑婕妤的病情,江画耐着性子听了半晌,最后忍不住打断了这太医的话:“便直接说几日能好吧!”
“已经开了方子,若是病情无反复,三五日便能好起来。”太医看向了江画,“但这病情……以臣浅见,婕妤娘娘病了应当是心思太重,心病还须心药医。”
江画听着这话也是无言以对,郑婕妤的心病是什么她是能猜出来,大概也就是和李佾那档子事怕被人发现,但这心病没得医也没法医,甚至连说都没地方说。沉默了一会儿,她和气地对着太医笑了笑,道:“那大人就认真用药就行,其余的事情不必多理会。”
太医得了这句话,似乎也松了口气,应下来之后便规规矩矩地行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