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西怎么可能愿意?
五百块钱,他开店差不多五六天才赚得到,他怎么可能把这钱给傅东?
再者,以傅东那贪得无厌的性子,只要给了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别说五百块钱了,他一分钱也不会给傅东。
傅东见要五百块钱不成,又提出只要三百块,然而还是被拒。
他一气之下,便将这一件事告诉了傅业荣和张桂芳。
只是告诉之后,他就后悔了,他应该在傅西那里讹一笔钱之后再告诉他爸妈,眼下告诉他爸妈之后,他别想再以这个借口在傅西那里讹钱了。
只是他后悔也没有,傅业荣和张桂芳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晚饭也不吃了,直接就往傅西家里跑。
傅西不在家,李家瑜怕怒气冲冲的傅业荣和张桂芳会对两个孩子做些什么,到时她护不到,所以李家瑜任由张桂芳在门外咒骂,也不开门。
张桂芳见李家瑜竟然有那个胆子不开门,骂得更加厉害,声音也更加尖利,并且还很生气地猛地拍门。
傅业荣看不下去,吼着:“不要拍了,也不要骂了。等会把门拍坏了,再跟老二说这一件事,担心老二不同意。”
“有什么好担心的?”张桂芳白了傅业荣一眼,略带得意地说,“我是他妈,他敢不同意!要是他敢不同意的话,我就去他店里闹,让他做不下生意!”
傅业荣不说话,只是沉沉地看了张桂芳一眼。
张桂芳收回手,不敢再拍门,也不敢再咒骂了。
结婚多年,她非常清楚傅业荣的性子,他那人容易动怒,这般沉下脸,就是动怒的前兆。
两人就坐在老宅家门口,等着傅西回来。
“业荣,你说老二怎么就开得了铺子?”沉默了一下之后,张桂芳疑惑出声。
老二读书不多,一直在地里刨食,连市里也没有去过几次,怎么就开得了店。
她之前一直以为老二去市里摆个摊,卖点东西,她当时还嫌弃老二在外面丢人现眼,而现在,偏偏是她认为最没有出息的老二在市里开店了。
傅业荣沉默地抽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水烟,说:“我哪里知道?”
他要知道的话,他早就过来找傅西了,而不是等到今天才过来。
这个老二,不像老大一样见过世面,当初老大拿着全家的积蓄下鹏城,也说要做生意。
老大那么有本事的人,最终还是灰溜溜地从鹏城回来,做生意赔得底裤都没了,也辛苦老大机灵,早早就留足车费,要不然,那会儿还困在鹏城回不来。
老二也不像老三读那么多书,那么有文化,他只是初中毕业,他怎么就有那么钱和胆量去开铺子?
他不怕亏本吗?
傅业荣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不过,他想不明白只会闷在心里,而不是像老妻那样,直接就把话给说出来。
“老二哪里来的钱开铺子?难道是他自己偷偷地攒的?”说到这里,张桂芳的声音忽然高了起来。
“肯定是他偷偷攒的,肯定是这样子没错!”张桂芳的声音越来越高,最后面几乎都成质问了,“我说呢,他得空去做泥水工,怎么每次都交那么少的钱。原来是把钱偷偷昧下来了。”
“他就是个奸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提出分家,更不会提出养傅北!”
就是一个奸的。傅北都快嫁人,他提出来让傅北跟他一起生活,就是打着彩礼的主意。
呸,他们还活着,这彩礼也拿也轮不到他傅西拿。
“你少说几句。”傅业荣冷冷地看着聒噪的老妻,“做泥水工得多少钱,难道你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