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谢珩慌忙避开,“放肆!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见谢珩的反应有些激烈,她就像做错事一般,微微地下头去,小声道,“新婚之夜,夫君也见过那本书的……”

可不是嘛?虽然前头写得大多数是夫君哄娘子开心的法子,但细细想想,反过来,也未尝不可。

“槿儿,本王生气是因为,”他轻吁一口气,“害怕他会分走你对本王那仅有不多的爱……”

这是他最真实的心声,从前在她面前永远都是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现在他卸下了重重的防备,愿意把内心的最脆弱展露出来,拿给她看。

“阿珩……”她的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她从未见过的这样的谢珩,凄凉可怜,更像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但他也会受伤。可他不愿意,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唯独她……

她知道,自己再多的言语,都远远不及她细微处的一举一动,他坚强惯了,也该是时候躲在自己的怀里疗伤了……

她的目光落在他那刀刻一般的眉眼上,浅浅一口吻,印在他的薄唇上。

这一次,他没有回避,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轻轻松开她的手,心尖上早已开满了春花。

“夫君……”她唤了一声,宛若春风一般,吹散了谢珩心中所有的愁丝。

“今晚,就让我来伺候夫君吧……”她心里憋了好久才有勇气说这句话,伸向他衣襟的手也微微颤抖。

“没有本王的允许,王妃不得擅作主张,从今往后,只能是本王伺候王妃!”

他的声音低压深沉,极其霸道。

“阿珩……”她低低唤了一声,眉宇间一片柔情。

罗帐低垂,烛影摇红。

他的眼里有那一片,只属于他的旖旎风光,更有炽热火焰,可一想到她为了沈归辞,同自己小心翼翼,讨好一般的时候,他的嘴里就酸涩不已。这个女人的心底倒是不是藏了其他人?先前的裴彧,并没有谢珩感到任何的威胁,但沈归辞的出现,却让他慌乱不止所措。明明此人,身份卑微自不必说,根本不值一提,可他还是害怕。

从来没有一人能这样,能几次三番博得她的同情。他现在更恨的是,当初在破庙里的时候,就应该杀了他,以绝后患。但现在看来,沈归辞的确不能再留了,哪怕她以为自己小鸡肚肠也好,手狠手辣也罢,他都认了。

他的女人,怎么可以任由那个狗东西多看一眼?更有一种强大的占有,让他瞬间变得不再清醒,低下头去,狠狠地侵蚀那瓣鲜艳如血的樱桃。

“殿下,疼的……”她道了一句,秀美紧皱,险些落泪。

她能够察觉到他骨子的霸道,就像平日温顺的困兽,现在却是面目狰狞,毛发倒竖,龇牙咧嘴,他是真的生气了……

可他依旧没有停,衔住那一小瓣温软,眼底放佛有浪潮肆虐,终于他缓缓地松了开来,“你所有的一切都该是本王的。”

她终于歇一口气,那一瓣樱桃,上头还留有他轻微的痕迹,就像是青苔上的足迹,更像是一种烙印。她是他一个人的,完完全全,只属于他一个人。

她想到他先前的惶惶不安,可她也不知道,他的不安究竟从何而来,眼下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的一切,去迎合他。想到此处,她缓缓地松开地那只抵挡谢珩的进攻,无声地垂落了下来。

谢珩怔怔地望着薄纱之中的那一片春se,却在下一刻,绽放出了最明艳的春光。可他却迟迟没有动手,仿佛不忍心打破眼前这一副迷人的画卷。

她奋起身,仰起天鹅般修长的玉颈,给予他最迷人的馈赠。

方才他是怎么样的,现在,她也是怎么的样还的,只是比方才越发要命,越发勾魂。哪怕再清心寡谷欠之人,眼下也只想抛开尘俗事,与之大梦一场,至死方休。

他喝过最烈的酒,驯过最烈的马,却抵不住她最真诚炙热的奉献。他伸手捕捉住那一缕春光,如柳叶一般,轻飘飘地沉降在手心。那里有开得最艳的桃花,花蕊也是淡红色的,散发出阵阵迷人芬芳。

她宛若置身于一片小舟之上,摇摇晃晃,浮浮沉沉,就像是醉酒后的大梦一场,极其渴望能有一种温热,填满空空如也的小桃源。

他终于……

从未有过的huan愉让他宛如置身于仙境之中,整个人也变得轻飘飘的,他的目光停留在那一片茂盛的春林之中,那里有他深深浅浅的印迹。

他看见她双眼微闭,他看见这一片属于领土,上头已经落满了粉红色的花瓣,将她的娇美凸现地淋漓尽致,媚而不妖。

他贪恋且贪婪。

“槿儿,不要离开本王!”他的身后附在她的耳后,绵软如春风。那样傲娇的一个人,从来都没有这般自卑过,眼下却用几近哀求的语气,同她说这样的话。她伤他,伤到体无完肤,却混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