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应声去了。
“姐姐,走了吗?”等那个丫鬟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中,卫怀柔才问,“这里晦气。”
“嗯。”谢安颔首。她最后看了一眼东院的屋子,还是觉得有些疑惑。谁又有那样大的胆子,来府里闹事?谁又有那样歹毒的心肠,将好好的一个人生生地弄成这样。
“姐姐怕吗?”卫怀柔忽然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谢安收起神思,摇头温声回应道:“不怕,只是觉得……下手的人心思歹毒。”
她果然这样觉得。
他低头看着掌中随手采下的一朵小花,用指尖慢慢地将花蕊一点一点碾碎。
谢安犹豫了下,又轻声补充道:“不过,他这样做,或许也有自己的苦衷吧。”
整朵花已经被碾成了个稀巴烂。
卫怀柔指尖的动作断了断。
“是吗。”
“平王殿下,国公府的小世子来了。”
一枚黑子被重重搁置到了书案上,前来通禀的下人忙低下头去。
国公府那小少爷也是,偏偏赶着这时候来。
“让他进来。”
殿门外很快响起不知轻重的少年声音,大声叫嚷着道:“没长眼了?把这些东西都搬进去不知道吗,还要我开口不成?”
一些五花八样的东西就被小丫鬟们两人三人抬着搬了进来,放在殿门口,又忙退了出去。
贾容从一堆东西从挤了出来,抬头看了眼座上比自己长几岁的表哥,不似刚才在殿门外那般,规规矩矩弯身行礼,才老实唤了一句:“表哥。”
“站着干什么,去坐。”卫绪垂眸,淡淡笑了笑。
贾容一下松了口气,望了眼四周,挑了离卫绪最近的椅子坐下了。
“这都是我从爹那里偷出来送给表哥的好东西,每件那可都是价值连城的宝贝。”贾容偷偷望了眼席上向来寡言少语的表哥。
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贾容握拳,猜测着表哥的心思,犹豫着唤道:“……表哥?”
卫绪许久才看了眼那些搬进殿内的杂物。
“你又想干什么?”
被卫绪一语戳破,贾容有些不好意思,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不敢劳烦表哥。”
“是看上了哪里进贡来的宝贝,还是又在哪里的酒楼闯了祸?”卫绪看着下了一半又废了的棋局,最后才掀睫扫了眼贾容,“还是看上了哪家的女人?”
听到最后一句,贾容才一下红了红脸,想起前几日发生的事情,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前两日在街上的时候看见的……”
他又偷瞄了一眼表哥卫绪,摆手道:“这回不是什么楼子里的女人,她是家族里里的长女,没有什么不好的名声,表哥放心。就是怕爹不同意,所以才来求表哥帮帮我,劝劝那老头的。”
“哪家的?”
贾容听了松口气,欢喜道:“是谢家的,谢平昌的长女。长得模样很讨喜。”
一旁的下人附耳在卫绪旁道:“就是前两天在城里闹出过笑话,原先订了婚的未婚夫退了长女,又娶了幼妹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