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安找了原来砍猪草的刀,两把木铲子和一把铁铲子过来。
“就找到这些。”
“这些就够了,”许有根接过。
临走前许有根又想起回头问了一句:“对了,你家有没有管发烧的药?”
“退烧药,有啊,我去拿,要几粒?”
“一粒就够了,也是那几个人的一个要用的,我看病的还怪厉害。”
许平安回屋拿出一粒发烧药,这时候的发烧药是一个大白片,可以掰成好几小块,可能是因为华国人刚刚接触西药的缘故,效果特别好,不过在后世这种药就成为猪啊牛啊这些家禽的退烧药了,人很少吃了。
许有根拿着药又交代了他一句:“告诉你奶,别跟那些人接触,那些都是坏分子,记住了啊。”
“哎,记住了,等奶回来我跟他说。”
几个原本坐着的人看许有根带着几把工具回来了,连忙站起来。许有根把手上的东西分给他们,说:“你们先把这里的草清理清理,房子能收拾的也尽量收拾,等咱们队的人下工我找几个人过来把屋顶给搭起来。”
这房子的土墙还在,就是上面的茅草搭的顶塌了。
然后他又把发烧药递给沈建江:“给,让他吃了吧,免得再出什么事。”
“队长,多谢了。”沈建江拿着药高兴的说,这片退烧药现在对他来说太重要了。
许有根摆摆手不多言,已经开始干活的几个人说:“你们就在这收拾吧,我还有事。”说完,他就转身走了。
如意是下午给许奶奶他们送绿豆汤的时候才发现对面许平安原来的家有人在收拾,她也没在意,走在路上的时候才想起,这应该就是许平安的爷爷过来了吧。
其实以前她一直没搞明白他爷爷好端端的怎么到了这里来吃苦,不是说以前是个将军吗,如意对历史真的不了解,也就是这一两年她才知道原来历史上还有这么一段特殊的时期。
如意打定主意不插手,反正许平安的爷爷好象看到许平安第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孙子了,不用自己管他们也能相认。
傍晚下工,趁着大家都来交镰刀,许有根通知了所有人来队里的这几个人的事。
“这些人就是坏分子啊,我午看不都是老头老太太吗?”
“人坏又不分年纪,有的人越老越坏。”
“怎么领来咱们队里啦,再干什么坏事就麻烦了。”
“好了,”许有根站在前面大声说,“也不是我想领过来的,其他队都去了人,这是强制要求的,这些人也跟着队里的人一块干活,只用分他们点口粮就行了,不用多分粮食。”
“那几个老头还能干多少活啊,口粮都不一定能挣到呢。”许有根这么一说,大家伙又抱怨了,搞得好象只分他们点口粮队里就多占好大便宜似的,也不看看他们那身板能干多少活。
“也有两个年轻的呢,行了,就通知你们一声,你们记住了,别跟那些坏分子打交道听到没有,县里面还说要来检查呢,要是看到谁跟他们说话说不定也定成坏分子了。”
许有根又嘱咐一遍,这也是县里面的人跟他说的话,他们队现在还没有被定为什么坏分子和成分不好的人,他可不希望再出岔子。这一个队都是亲戚连亲戚的,要是出了一个坏分子之类的,岂不是还要批斗。
说完事他又叫了几个人去把房子修修,那房子原本也只有两间,一间是住人的,另一件原来有个灶台。也不可能给他们大修,搭个屋顶就成了,里面还有一张床,这么多年在那种环境下也腐烂的差不多了。
许有根给他们留了一个瓦罐留做饭吃,又给了一小袋粮食,就让他们在这里安家了。
如意知道这几个人里有许平安的爷爷,所以一直关注着他们,觉着他们住的环境还真是非常艰苦了。可惜他爷爷还没跟许平安见面没认亲,自己家也不能帮助他。
“卫国,起来喝一点热的。”
沈建江手里拿着一个烂了半边的破碗,里面装着刚烧开的热汤,扶起沈卫国,往他嘴里送。
这破碗还是几年前许平安留下的,房子塌了以后他把家里能搬走的都搬走了,两个碗烂了就不要了,过了这么多年居然又被扒出来使了。
沈卫国吃了退烧药后就一直在昏睡,这会沈建江把他叫起来让他吃点东西。刘钢抱着一大堆干草进来,这是晚上睡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