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上锈了,要不要洗洗。”陈容容提出建议。
“金子还会上锈吗,不是说真金不怕火炼吗,还能上锈啊!”这是许平安说的。
原谅许家人一家都是土包子,就连如意也只在基地的集市上见过被摆出来卖的大金链子,连一个面包都不一定能换来。而这一箱金银纯度低又在密封得并不紧的箱子里不知道装了多久,氧化严重,能认出来只能靠猜的了。
如意和许平安被赶去睡觉了,许奶奶带着许强和陈容容连夜把箱子里的金块银块还有首饰给洗刷干净,只是洗过擦干了还是黑乎乎的,并没有金光闪闪。
金子是有了,可是怎么换成钱呢?肯定是不能在县里换的,县里只有一家银行,上午换下午就能传遍全县城。
这个问题先放在一边,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麦收了,麦子收完交齐公粮就按工分分到各家,因此大家都特别积极。
今年收麦子,十岁的许平安和七岁的如意也上场了,反正是按收完的田地的数量算工分,不熟练可以慢慢来。
事实证明,力气大不一定收麦子就厉害,如意刚开始割的时候差点割到腿,一直到收完也没有很熟练。反而是许平安,割麦子的速度虽然不却稳得很,两个人一起也抵得上一个大人了。小吉祥则挎着篮子做起了许平安和如意曾经的活,拾麦穗。
收完麦子,所有人都晒黑了,只有如意还是白白净净的,感觉还越晒越白了。可惜如意还没到爱美的年纪,根本不明白这是个多么大的优势啊!
夏收结束,许强决定去一趟县城打听打听金子的事,顺带还把如意打的几只野鸡拿去卖了。
进了王勇家,他老婆和家里的老太太正在糊火柴盒呢,别小看这活计,整个县城多少没工作的老头老太太还有家庭妇女,这活要是放出去多的是人抢,因此只有家里在供销社有关系的才能接到。
“进来,强子都多久没来了,这次又是野□□。”王勇笑呵呵的招呼人。
“嗯,带了几只过来,叔给称称。”许强把背篓递过去。
称好野鸡,两个人又闲聊了几句,许强不经意的提了一句:“前两年吃不上饭的时候恐怕好多人把家里祖传的金银首饰都卖了换成粮食了吧。”
“我倒想呢,”王勇一脸想得美的表情,“咱们这破地方,有个银戒指都能当传家宝了,哪来的金子银子啊。”
“我看银行还收金子呢,也许是卖到银行去了吧。”
“不可能,”王勇口气很肯定,“银行收一斤金子才给五十多块,前两年更低呢,谁家要有也绝对不会卖到银行去。”
“怪不得呢,那是挺黑的。”许强附和的点点头。
两人又说了几句,王勇突然提到:“你们队里有没有听说过谁家有人参的?”
“人参?”许强面上露出惊讶。
“哎,估计没有,咱们这边压根就不是长人参的地方,可惜了,要是能有这次说不定也能狠狠的赚一笔。”王勇可惜的说,跟他做生意的这些人他都问过,有的人甚至连人参是什么都不知道。
“那是多精贵的东西,咱们哪能有那个。”许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行,你有事就先走,下次再有野鸡什么的就送过来,叔保证不让你吃亏。”
“好,好,我先走了。”
许强一离开王勇的视线,脸上的表情马上变了,人参,他家里有啊!
几年前从山上挖到的人参,许强一直是亲自照看,连人参周围的草都不敢让别人拔,生怕拔坏了。那人参也争气,一直活得好好的,还越长越结实,今年还结种子了!种子种下两个月已经长出苗了。
许强的眼前仿佛出现了自己家遍地都是人参的场景,美得他都找不着北了,走在路上感觉脚都没有沾地。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找到买家,一般人是用不到人参的,这么贵的东西你想卖还不一定能卖得出去呢!王勇能这么说,肯定是有人想买并且放出话来了。
至于为什么刚才在王勇面前丝毫不提,按理说人家这么说了只要拿出人参就能马上卖出去,但是他下意识的就隐瞒了。
其实即使是过去三年许强都没少跟王勇做买卖,不过也是这些年让许强明白做人千万不要自作多情。
以前他一直觉得王勇是自己亲爹的故交,他们俩也有一份叔侄情呢。后来他才看清自己亲爹只是跟他做买卖的许多人的一个而已,顶多是比别人会打猎些。
人参可不是野鸡,转个手最多赚个一两块,这价格差得多着呢。王勇跟自家只是做买卖的交情,肯定会先从自己这买过去再卖给别人,他当然不甘心啦。许强决定,要自己去找买主。
需要人参的人在哪当然是医院里啦,许强打算去县里最大的医院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