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向阳和唐悦脸上却是掠过一丝喜色。
做肥皂并没有多高的难度,只要掌握调配比例, 耐心一点他们也能学会, 要真是像任支书说的, 让他们这些知青去日肥皂厂做肥皂, 那可比下地干活轻省多了。
任国昌毕竟是从大城市下来的,眼见自然比李忠富这样的乡下汉子开阔:
“咱们村要是开厂子,那是挂靠在大队,村里的,又不是搞私人的, 何来割资本主义尾巴一说?这几天我也看过咱村每年的账目,村民们一年到头在村里劳作,收成交完公粮,大家伙儿都不够分的,这不是个事儿啊……”
听到这话,李忠富脸上掠过惭愧,一时说不出话来。
确实,去年交完公粮就不够给村民们分粮食的,他自家还少分了好几百斤。
所以今年来这么多知青,他才头疼上火,本身村里就穷,哪还有余粮养活闲人?
“忠富,咱得想想法子给村里创收,也得想法子安排这些个新来的知青不是。”
李忠富本来是不同意的,他就是一个乡下汉子,一心想着的就是怎么种好地,肚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一听要办厂,第一反应就是犯错误割资本主义尾巴。
可现在听任国昌这么说,他又有点动摇了。
毕竟任国昌是从大城市来的,有见识,村里办厂,挂靠在大队名下,没准儿还真的可行。
“这事儿也别急,忠富,你先回去考虑考虑,也等等看江苒苒这丫头做的肥皂能不能用。”
江苒苒听任国昌点到自己,立刻说:“支书,村长叔,你们放心,等肥皂好了,我立马给你们送过来。”
从任支书的院子里出来,唐悦小声问江苒苒:“你昨天做肥皂打的是这个主意?”
江苒苒神秘的笑笑:“你猜。”
她当然是打这个主意,要是村里真的能开一个小型的肥皂厂,她也算能发挥所长,不用天天顶着大太阳抠地皮,而且最重要的,是能给她以后进城卖东西打掩护。
就算采集原料,也有个借口和幌子了,不然每次去榨油厂买油渣,也就一百斤二百斤的,回来提纯以后,统共也没有多少。
现在手工皂在城里卖的很不错,只是可惜她这边产量有限,不然收入还能翻上一翻。
任国昌让李忠富回去考虑这事儿,苏向阳也去找王杰他们几个把这事儿透了个口风。
曲晓玲一听任支书有意让江苒苒和他们一起,心里顿时生出排斥:
“任支书和村长不是说安置我们这些知青吗?就算是要开肥皂厂,那也是紧着我们几个先来吧?怎么还要把别人安排进来?”
她这个别人指的是谁大家不言而喻。
苏向阳皱皱眉,还没开口,唐悦直接开怼:
“紧着你先来?你谁啊脸这么大?要不是人家江苒苒做出了肥皂,你觉得就凭你,有那么大脸面让支书和村长提议要开肥皂厂吗?”
“唐悦,你什么意思?我说是因为我了吗?”曲晓玲也有些不忿。
她不想和江苒苒有任何的牵扯来往,要是村里开肥皂厂,江苒苒加进来,万一以后有什么事连累到自己怎么办?
她以前可见过不少被连累被批斗的人家,下场惨得很。
“你们俩也别吵吵,支书只是有这个意思,办不办厂还没定呢,再说了,江苒苒自己都能做出肥皂,你觉得,如果村里真的要开肥皂厂的话,是先紧着她,还是紧着我们?”
苏向阳说着,平静的目光往曲晓玲脸上一带,曲晓玲顿时就像被人噎住似得,说不出话了。
“就是啊,人家定没定还没说呢,有些人就脸大的以为自己是碟子菜了,真是,不知道那优越感是从哪儿来的。”
曲晓玲被挤兑的当机不忿:“唐悦你说谁脸大?”
唐悦嗤笑一声:“你照镜子看看不就知道了,难道你一直以为你那大盆子脸比我和钟琴的小?”
“你!”曲晓玲气的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