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又听他道:“不过将军连日奔波,我瞧着都累的打紧,也不知这辞岁礼能否应付。”
江煦之不在意的笑笑:“辞岁礼我们都不过是观礼者,何来应付一说?”
便对宁王抱拳,径自走了。
宁王眯起眼睛瞧着江煦之的背影笑道:“还望将军撑住,毕竟我还想同您再好好较量一番呢。”
古川随着江煦之去了京郊竹林,二人是傍晚才回的府。
见江息溪也方从铺子出来,正欲上马车,江煦之喊住了她,蹙眉问道:“怎么这么晚才打算回去?”
江息溪驳他:“同阿梨聊的久了,你不也这会儿才回?”
江煦之扫了她一眼,突自伸手,给了她一个脑瓜崩,浅声问道:“找清梨做什么?”
“与你说做什么?”江息溪捂着脑袋,便要钻进马车内,江煦之一把掐住她的手腕,不肯罢休,又问:“你是想喊她后日一并去辞岁礼?”
江息溪被拽了回去,唔了一声老实回道:“阿梨说不与我一齐去了,她还有事。”
江煦之蹙眉,眼睛看向别处,有意无意道:“可同你说了随谁一道去?”
江息溪鬼机灵般一笑:“同你说做什么?阿梨与你又何干?”
故意噎了一噎江煦之,遂欢喜的坐入马车,便消失在了江煦之视线。
他看着疾驰而过的马车,心下生出隐隐不安之感,蹙眉背身问立在身后的古川道:“你说是不是她真有心仪的男子了?”
古川吓了一跳,这话他怎敢答,便说:“主子不若去问子言和附隐,他们日日随着郁姑娘,必然知晓!”
旋即一溜烟钻没了影子。
辞岁礼那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天地间雾气迷蒙,湖面上腾腾袅袅的白烟自水面升腾。
紫袍宫人自内殿鱼贯而出,得谕众人迈着小碎步结伴去了御花园本搭好的台子旁传谕。
江煦之负手而立于群树下,成片冬树开出遮天蔽日的树冠,枝干上攀满藤蔓。
古川撑了把靛青色的墨画伞,立于江煦之身旁,伞面静载氤氲雾气。
一身浅白色素净的锦袍,石青色的狐裘,衬的男子谦和矜贵,清风霁月般温朗皎洁。
衣衫得体,气质上是说不出的养尊处优,只是他面色过冷。
早间出门时只听下人同他说,郁清梨天还没亮便走了。
正出神的想着,便听身后有一宫人轻声唤了句:“将军?”
江煦之回过神,转身看去,不露辞色的微抬下巴,轻轻嗯了声。
听得那小宫人躬身笑道:“雪下大了,陛下说观礼席回转俯和宫,烦请将军随奴移步至宫内,席位已摆好。”
身后许些大臣已经被宫人领着朝俯和宫走去,江煦之也未迟疑,便任由小宫人一路带路。
入了殿内,已有多人落座,江息溪方才说要去找江蕊,这会儿瞧见江煦之,和江蕊说了句,阿姊,我过去了,旋即迈向他们的席位。
偏江煦之没瞧见郁清梨,他原是想瞧瞧,到底是哪位公子哥,就把郁清梨请了去,现下没瞧见,难免吃味。
心下想,他倒是要仔细瞧瞧,就是什么个绝世公子,能将牙尖嘴利的小狐狸拐了去。
拐走他小狐狸的,定然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