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以往大红大绿,滑稽可笑尤为不同。
老夫人一见郁氏进了屋,笑盈盈的冲郁氏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郁氏回身拿过嬷嬷手上的贺礼,娉婷袅娜的走向老夫人,这边转身对着郁清梨看了一眼,郁清梨不慌不忙的跟上。
老夫人嘴角笑意微微收了收,心里多少还是记着些郁清梨一年前逼走江煦之那事,倒也没太过明显。
荆氏面色如常,自顾自同二房说话,装模作样夸到:“我瞧着你这心经抄的是工整好看的,到底用了不少心思。”
二房郭氏掩唇浅笑,也不折了荆氏面子,对她的用意却是心里门儿清。
虽说老夫人偏袒郁氏,可是郁氏没有一儿半女的,这靖国公府以后要仰仗江煦之的日子多了去。
眼下江煦之日头正盛,于是接话道:“那自然比不过嫂嫂的,嫂嫂那颗吞海珠真是叫我大开眼界。”
这马屁拍的恰好合适,郁清梨充耳不闻,任由那边两人唱双簧。
老夫人笑:“你们两个啊,夸来夸去,要我说,都好,心意到了,便好。”
大房扬唇一笑,将怀暖炉抱紧,站起身子走到郁氏身边,姿态倨傲看了眼郁氏手上盖着红布的托盘,故意道:“要我说,只怕三弟妹的礼物要更好些才是,母亲些瞧瞧罢,儿媳好的打紧。”
这般催促,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要看着郁氏丢人现眼。
郁氏轻笑:“我这边的贺礼自然比不过二位嫂嫂的用心程度,只望母亲不要嫌弃才好。”
于是得了应允,一旁立着的丫头走上前,将托盘端去,放在小桌上,缓缓掀开了红布。
这一掀开,两份匣子叠挪着。
“怎么还有两份?”荆氏一愣,开口问道。
老夫人也好的看向郁氏。
郁氏将郁清梨牵上前,冲老夫人道:“阿梨说在靖国公府住了这么久,承蒙母亲照拂,于是瞒着我也准备了寿礼,聊表心意,还望母亲不要嫌弃才是。”
老夫人倒是没想到这茬,别说老夫人,在场所有人,谁都没想到。
毕竟郁清梨什么样,谁都门儿清,只要在府里别惹是生非就已经千恩万谢,这回郁氏说郁清梨也准备了贺礼。
众人心里只觉好笑,并不当真,她能准备出什么样的东西?只怕别是惊吓才好。
老夫人到底是一家之主,没表现的太明显,只是从她面上明显看出略微诧异,于是愣了小会儿,而后慈祥的道:“心意到就好,心意到就好。”
打开了最上面的丝绒匣子,红色绒布安安静静躺着一株上品人参,再一拉开旁边伸出的红色绒布,只见人参凹进去,从两侧缓缓滑出六颗棕褐色的药丸。
这匣子设计倒是精巧,老夫人眼前一亮,遂问道:“这人参两旁的药丸是?”
郁氏答:“心里一直惦念母亲腿脚不好,每逢阴雨天气如蚁噬,这是儿媳月前从一名医那头寻得的药方,那大夫说,母亲这腿吃了这药虽不能根治,却也不会再如以往一样疼痛难捱。”
老夫人连连点头,心里涌上说不出的暖意,她吃穿用度皆是不缺,在这深宅大院,如郁氏一般贴心体己的,却不多。
旁人只知道送她新鲜的,稀的,世间罕见的,却没人想过她真正缺的。
连着心情好了许些,又看着下面雕花木匣,语气柔和道:“那清梨准备的是什么?”
“阿梨,你来为老夫人打开。”
“是。”
郁氏有心提点郁清梨,将她推至老夫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