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青没有忽略提到某人名字时孟遥光脸上蓦地染上的红晕,心里的欣喜更是一波一波地渐渐扩大,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深,“遥光,那天早上,接电话的人,是你?”

“嗯?”她突如其来的一问,孟遥光还反应不过来,易青也不急,只是笑看着她。

孟遥光定定看着那双含笑的眸子,那些回忆的画面越过淋漓的水光纷至沓来,脸颊的嫣红又深了几分,垂下头,轻轻地应了一声,“是我。”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易青已经朗声笑了出来,不顾她的羞怯,轻轻环着她的肩膀,“宝贝,这都是缘分啊……”lt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真正想找的人还没见到,倒是先给了她这么大的一个意外惊喜。

本来两人已经情同母女,感情深厚,现在又多了那么一层身份,更是觉得妙,易青又细细问了一些近况,时而蹙眉,时而舒展,“遥光,你可知道,药调理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贵在“坚持”二字,现在你又停了几个月的药,恐怕……”

接下来的话被一个低沉的男声打断,“易青,你怎么来了?”

易子郗双手环胸靠在楼梯栏杆上,目光探究地看着不远处沙发上亲密挨着的两人,眸底似乎深沉了几分。

他的身上还穿着浅灰色的睡衣,几缕碎发慵懒地垂在额前,居家的模样,浑身却是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孟遥光发现自己又有点看不懂他了。

“哟!”易青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激动地说着,“我怎么不能来了?哪条法律规定我不能来了?”双手叉着腰,破口大骂道,“倒是你,几年没见,这么没大没小,不把我这个姑姑放在眼里了不是?”又重重叹了一口气,拿过桌前戴茜特地为她准备的杯子喝了一口水,几乎就差捶胸顿足了,“真是不折不扣的白眼狼啊,枉小时候我那么疼你……”

易子郗额上生生扯下几根黑线,神色似乎有些隐忍,慢慢走了过去。

孟遥光几乎目瞪口呆地看着记忆里一向温婉大气、温柔细腻的干妈,瞬间化身为一个口齿伶俐的…… 顿时愣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旁边的沙发陷了一角,孟遥光感觉腰上突然多了一只大手,偏头一看,男人深邃的眸子近在眼前,透彻的黑色泛着淡淡的波光,像是要把人的灵魂吸了去,她只觉得呼吸一滞,不自觉地唤了一声,“易子郗……”

“嗯?”男人笑得温柔,轻挑的尾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覆在她腰间的手时而轻时而重地抚摸着她的嫩肉,痒痒的,却很舒服,被赤果果的男色所迷,孟遥光很没有骨气地交待了出来,“我和干妈,就是你的姑姑,前几年就认识了,她是我的调养医师,也是……”对我很重要的人。

得到满意的答案,易子郗笑了笑,修长的手指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尖,“真乖。”

看着自己唯一希望的曙光被强大的“敌人”轻而易举掐灭在指间,易青心里又气又急,坐下去搂住孟遥光的肩,挑衅般地看着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