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杀了你们!”
“安娘!”
“孩子!”
她嘶哑的嗓子不复旧日的婉转动听,就如同老树皮摩擦着废石头的粗粝,喊出来的像是凄厉的诅咒。
娇娇终于从太子妃的只言片语和对小婢子的问询拼凑出了全部的事情经过。
她被投入水牢不足一日,谢然便救了她出去。
当时她发了病,眼见着要活不成了。
谢然挨个儿的找医郎。
能救她的整个边城只有一人,就是她醒来那天见到的先生。
先生不愿意救她,因为先生厌恶谢然。
谢然是混血杂种,整个大谢如今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整个玉京城的暴动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人人视谢然若洪水猛兽,甚至民间有人说谢然是天降灾厄,不然为何北戎暴动,倭寇入侵。
人人不喜他,但人人又怕他。
他杀了玉京城一半的权贵,杀退北戎,手下的血腥罪孽洗也洗不干净。
先生后来是被谢然一柄剑横在脖颈前逼着治她的。
谢然说了,她若不醒,整个边城,大谢,北戎,倭寇,全部统统为她陪葬。
反正他身上的骂名也不差这些。
先生被迫医治她,但依然不许谢然去探望她,甚至连她醒了的消息也想瞒下去。
娇娇拼到这里时捏紧了手指。
“那夫君是怎么知道我醒了的?”
婢子笑了笑,“因为童子去买蜜饯了。主子便晓得应该是您醒了。”
娇娇愣了愣,她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缘故。
太子妃还在嚎叫,她咒骂着所有人,要她们都不得好死。
“孩子!”
“安娘!”
太子妃一喊到这两个名字便愈发悲戚。
安娘的事情婢子也并不晓得。
娇娇记起来太子妃之前确实是怀了孕的。
“那她的孩子呢?”
听到孩子的字眼,太子妃挣扎得更起力了。
“把本宫的孩子还给本宫!”
婢子冲太子妃身上轻轻一点,太子妃便悄无声息了。
婢子这才解释,“那孩子便是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