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会说起话来实在不正经。
顾攸宁又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刚才的那抹心疼和怜惜一扫而尽,见他手都探到自己腰上了,红了脸去拍他的手,“别闹,你这几天太累了。”
姬朝宗动作一顿,挑眉看她,“你是觉得我没精力伺候你?”
说着便继续去解她的腰带,仿佛要给人看看自己的精力有多旺盛。
顾攸宁知道这人一做起那事便没完没了,心疼他这阵子早出晚归,身体疲累,而且她也还有事要同他说,抓着他的胳膊躲他的吻,声音有些喘,“姬朝宗,别闹,我有话要同你说。”
“你说啊,我听着。”
胳膊动不了,身子却没桎梏,该亲还是亲,把人亲得气喘吁吁、眼睛都变得清澈水亮了也没停,直到小姑娘真的气急要咬他,这才啧一声,停了下来,看着她说,“好了,说吧。”
顾攸宁这会衣裳和头发都乱了,靠在人怀里气喘吁吁,倒还记得抓住他为所欲为的胳膊,不让他乱动,“我三哥的事,你能不能派人帮忙去查下?”
一听是顾家的人,姬朝宗就不大高兴地抿起嘴,“他们这么对你,你还要帮他们?”
“三哥帮过我许多,那次瑞王让我去献舞,他跟……”想起顾修又住了嘴,但也就一会,她便继续说道:“他就帮过我,前阵子听说我搬出来还特地给我送来银票。”
“我相信他的为人,他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些事,姬朝宗倒是不知道。
虽然不喜欢顾家人,可这毕竟是顾攸宁第一次找他帮忙,便是要星星,他都得派人跟老天打商量,想方设法摘下来。
更何况是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早在几日前,他就知道顾嘉平的事了,说句实话,这种案子根本没必要审,顾嘉平一看就是别人的替罪羊,但凡顾家稍微有点本事,就能把人捞出去。
可谁让顾家好死不死,偏要来得罪他呢。
他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挤兑他们,只需要在别人明里暗里向他打听和顾家的关系时,冷哼一声或是皱个眉,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现在顾家走投无路,求助无门,自然也有他无形的授意,若不然顾廷抚一个兵部侍郎,还不至于过得那么惨。
“你既然想帮,那便帮吧。”
顾攸宁见他同意,眼睛一下子就变得明亮无比,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他一口,声音也很娇,“姬朝宗,你真好。”
脸上的温热和小姑娘如今对他不加掩饰的亲近让姬朝宗一身疲惫尽散,心情也变得愉悦起来,偏面上还是那副骄矜的模样,“就这点小事,还值得你特意等我回来,出息。”
声音却是藏不住的温和。
他没再像之前那样闹她,而是把人揽到自己怀里。
即使只是这样安安静静待在一起,他都觉得高兴……他的小姑娘,终于开始向他解开警备的防线,一步步朝他走来了。
他一直都是很怕麻烦的人,以前是,如今还是,唯独对顾攸宁有着无限的宽容。
姬朝宗抚着她的长发,突然喊她,“顾攸宁。”
“嗯?”
“我其实挺高兴的。”看着顾攸宁微怔的双目,姬朝宗看着她笑道:“你能找我帮忙,我很高兴。”
顾攸宁闻言,神色有些恍惚,她自己都没发现,原来在潜意识里,她早已经把姬朝宗当做自己可以依赖的对象,可以不必害怕,可以向他敞开心扉,可以在他面前脱掉满是针刺的外衣。
就好像——
她笃定他会帮她,也笃定他不会伤害她。
有了姬朝宗的插手,顾嘉平的案子立刻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始是准许顾家人可以探监了,然后又查了那家药堂的大夫和杜姨娘身边的下人,没两日,这案子就水落石出了。
这会顾攸宁正待在屋子里做着药枕,身边半夏和她禀着这事的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