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时也有些气愤起来。
半夏看了看顾攸宁的脸色,轻声喊她,“姑娘。”
“怎么?”
顾攸宁斜睨她一眼,因为不高兴,声音都显得有些刻板,“还想帮他说话?”她之前对徐元达只是不喜欢,可如今却对他生了厌恶,她最厌烦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只怕徐元达还以为她是欲拒还迎,所以才会在她拒绝的前提下还在外头败坏她的名声。
半夏一愣又笑了起来,“没,我只是觉得姑娘刚才太厉害了,你都没瞧见那位徐公子的脸刚刚有多难看。”
听到这话,顾攸宁紧绷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一些,“你和嬷嬷不是一直赞成我嫁给他吗,怎么现在不帮着他了?”
“奴婢跟嬷嬷只是希望您嫁得好,这位徐公子虽然是二房那位的亲戚,可人品和家世都算拔尖,对您和小少爷也不错,所以才想促成这桩婚事,不过……”半夏话锋一转,脸上也带了浓浓的厌恶。
“这种事情还没定下就在外头胡言乱语的,可见人品也不怎么,谁晓得他说得那些话是真是假,奴婢可不想您日后吃亏受委屈。”
顾攸宁被她这一番话所触动,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只是二房那位到底是您的长辈,向来婚姻大事都是由长辈做主,若是她同意了,那该怎么办?”半夏想到这就皱了眉。
顾攸宁闻言也拧了眉:“我之前让你派人去打听的,可有消息了?”
半夏摇头:“还没。”
顾攸宁抿了抿唇,低声嘱咐,“先继续打听着。”真到那一天,她总得自己有点把握才行。
半夏轻轻应了是。
两人继续往前,刚要拐弯,迎面却撞来一个小孩,小孩手里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和顾攸宁一撞,手里的糖葫芦全沾在了她浅蓝色的裙子上,小孩年幼胆子又小,发觉自己做错事后,还没等顾攸宁说话就先哭了起来。
很就有个婆子跟过来了。
看他们衣着打扮显然不是来踏青的贵人,又看了看不远处,估计是路过此地的农户,那婆子看到顾攸宁裙子上的痕迹,当即就变了脸,生怕得罪什么不该得罪的贵人,立刻拉着小童跪了下来,神色仓惶地给人赔礼道歉。
顾攸宁还不至于为这点事生气,让他们起来也没去责怪,又听婆子说了好几声道歉的话,等他们走远了,这才低头去看自己的裙子。
半夏还在替她擦拭,蹙眉道:“这痕迹也太明显了。”
的确是不能再穿了,好在他们出行都会多备两身衣裳以防不时之需,看了眼不远处的屋子,顾攸宁开口,“你去马车把备用的衣裳拿过来,我去里头等你。”
半夏看了一眼那间屋子,也没耽搁,应了声就往马车那边跑。
顾攸宁便独自一人去了那边,这里并没有其他人,生怕里头有人,她在外头轻轻叩了下门见里头没有回应,又等了一会,确认里头没人,这才推门进去。
进去的时候,她还特地把门栓给拴住了,就是怕有人进来。
这间屋子是供□□的贵人使用,虽然不算多华贵,但看着十分干净,外头放着洗漱用的水,还燃着檀香,软布帘后就是供人换衣方便的地方,顾攸宁刚想掀帘进去就听到里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听到这个声音,她的脸立刻就变了,怎么会有人?
等瞧见帘子被人掀起,露出来人的身影,她更是一惊,“你……”
姬朝宗看着站在外面的顾攸宁也有些诧异,握着布帘的手一顿,若不是知晓她是什么性子,他还以为她是特地跟过来的,把帘子放下后往外提步,也没去搭理顾攸宁,自顾自走到一旁洗着手。
听到顾攸宁轻轻说了声“我刚刚敲门了”,他挑了挑眉,故意恶劣道:“怎么,你觉得我以为是你,所以故意不吭声就等着你进来?”
顾攸宁哪有这个意思?
偏偏又跟他解释不通,语气十分无奈,“我没这么说。”
姬朝宗冷哼一声,还想再说,外头却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只当是有人过来方便,姬朝宗倒是没多余的反应,看了顾攸宁一眼,继续好整以暇地擦着手。
顾攸宁的脸色却不大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