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见她忧心,便提议道:“殿下, 如今陛下最忧心的就是北麓太子和亲一事,要是殿下能出个主意,让北麓太子早日择选和亲的姑娘,早日离开大楚,想必陛下一定是十分欣喜的。”
李嬷嬷这话是一语命,让淑敏长公主茅塞顿开,对啊,现在德帝最重视的可不就是和亲之事吗?
想到和亲的事,淑敏长公主又想到了她给凝玉准备的几个亲事,遂问李嬷嬷,“给贺家的帖子回了吗?”
她看上了贺家的那个嫡长子,所以邀请贺夫人上门赏花,这已经是这半年来给凝玉找的第五个看上眼的亲家了,前面几个都黄了,就等着贺家回话了。
“殿下,贺夫人回了帖子,婉拒了您的邀约,说是染了风寒,不便出门。”李嬷嬷脸色也有些尴尬,这淑敏长公主给凝玉县君议亲可经历了不少波折。
凝玉县君相貌尚且不错,淑敏长公主更是大楚唯一的长公主,这身份地位都是不错的,可唯独啊,那些家里有适龄儿郎的偏偏看不上凝玉县君。
不说现在凝玉是县君,就是先前是县主的时候,亲事也不顺畅。
那些看得上凝玉的门第太低,长公主瞧不上。
长公主瞧得上的那些家族,可又偏偏不喜凝玉。
这可是愁坏了淑敏长公主。
“到底是为何,凝玉哪点差了,今日叶家那个庶女都嫁给了海宁伯世子,如今贺家这个身无爵位的竟然也敢嫌弃本宫的凝玉了。”长公主被气的不轻,就这么一个姑娘,到如今还没有定下亲事,可真是她的心头大事,挑来挑去,届时年纪合适的都定亲了。
“殿下莫气,再挑挑吧,总归是有好的。”除了这般安慰,李嬷嬷也不知该如何说。
“也不知是怎么了,兴许是见我被陛下训斥,那些人一个个嘴脸都露出来了。”淑敏长公主只道是旁人的过错,却从未想过自己有什么不对的。
淑敏长公主因着是先帝唯一的公主,从小便是被娇惯着长大的,跋扈蛮横,又争强好胜,什么事都要强出头,若是不能赢了还要闹起来,这样谁敢和她对着干?自然也就敬而远之。
嫁人之后,因着公主的身份也并不曾收敛,安家的人也只把她当君,不敢越矩,这样的境况之下,养出的凝玉也和她一般的性子,这是淑敏好歹是公主,先帝在时也的确受宠,可凝玉只是县主,如今更只是县君,有一个公主的脾气却不是好事。
谁家也不愿意娶个祖宗回来,但凡男子有些骨气,有些本事,都不愿意尚公主,君臣之分,能让这个家乱成一团,更何况是一个有公主脾气的县君。
“殿下别恼,陛下过些日子就会忘了这事,只不过太子妃那,殿下还是得来往,殿下也得为小公子着想,得罪了太子妃,就是得罪了太子殿下,日后小公子的路可就难走了。”
凝玉如今得罪了东宫,哪里还有人敢上门,躲还来不及呢。
“唉,凝玉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去招惹玲珑,她哪里是这么好招惹的。”现在说到小儿子,长公主就开始埋怨凝玉了,说到底,她还是偏心小儿子。
“殿下,事已至此,还是得想想办法和东宫处处关系。”
“先放放吧,此刻我去东宫也是讨人嫌。”长公主揉了揉额头,想着这日子该怎么过下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李嬷嬷,陛下是不是说和亲成功的姑娘家里能得到一个爵位?”
“是的,伯爵位,不少人家为了这个爵位挤破头呢。”哪怕是伯爵,那也是挤进了有爵之家,谁不盼着呢,一般而言,这样的爵位都是三代始降,家族里好歹能保证百年的有爵之家啊。
“还有今日北麓太子许下的十万金聘礼,恐怕啊,满京城里有不少的人家在蠢蠢欲动。”李嬷嬷叹了口气,人生在世,谁不是为了钱与权在挣扎,这如今只要一个姑娘,就能得到钱和权,没几个人能稳住,像叶府那般的人家,终究是少啊。
淑敏长公主抿了抿唇,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海酝酿。
——
次日玲珑和梁皇后一同接见了陶夫人,原本之前梁皇后就传召了陶夫人,谁知陶夫人身子有恙,只好拖到重阳节之后入宫。
梁皇后表达了陛下的意思,陶夫人欣喜非常,有了陛下赐婚,那必然也会得到陛下的赏赐,这可是隆恩啊,那家里的姑娘可就好找亲家了。
玲珑看着陶夫人的笑容心里有些酸涩,不知道如果母亲还在的话是不是也会这般为她计较亲事。
作为母亲,最心疼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见孩子们有个好归宿,肯定是欣喜的。
梁皇后又好好安抚了陶家,暗示不日陛下就会封爵位,陶夫人可不就是欢欢喜喜的出宫了。
从坤宁宫回来,玲珑在看上个月的东宫账簿,她和傅楼屿回来之后,东宫的花销就多了起来,只不过才两人,却比之前无人住的时候翻了好几倍,那些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她日常也不曾感觉到有哪里特别需要用钱的地方,可这钱啊,就是如同流水一般的消失了。
看到用午膳的时候,明夏进来问今日午要吃什么,玲珑吩咐了句把平日她的膳食减半,能省就省了,她每日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菜多了也吃不完,总归是会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