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沈晚夕低喘着气,侧过脸去绕开他滚烫得要蹿火的双眸,轻声颤道:“今天不行,我……我小日子来了。”

☆、桂花赤豆元宵

云横吁了口气, 停下攻势,又将她放到更为舒适的睡姿上。

沉吟半晌,他温热的大掌抚过她小腹, 紧着嗓子低声问:“疼吗?”

沈晚夕软着身子在他怀里摇头, 额头一绺碎发挠着他心窝。

头一天确实还疼了的,后面这几日确实比前几次好得多,许是他不肯她贪凉,又或许这些日子上山下山的连身体都练好了些。

听他低重的呼吸慢慢均匀, 沈晚夕心里忽然生出了怪的歉意。

她不痛不痒的一句话,令他在怒海惊风之时陡然急流勇退,甚至还能似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地, 褪去所有强硬和蛮横,在她身边温言软语,恍若春风春雨。

纵是他身子骨再壮硕,能受得了这样的折磨么?

她轻轻在心里叹一口气,主动上前温顺地搂住他硬实的腰身,忍者羞怯咬咬唇道:“腰带是我特意绣来送给你的, 想拴住你的人, 也想拴住你的心。”

或许在爹爹和哥哥心里早已没有她这个人了, 即便二哥会因她的死短暂伤心一阵, 可往后路还长着, 时间会冲淡一切。

再过一段时日, 原先的沈三小姐就会被世人忘得干干净净了。

她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

“云横,从今往后,我只想留在你身边。”

话说完,她又有些后悔了。

甚至怀疑方才没羞没臊的说那种话的人, 是她自己吗?

她脑海突然混沌一片,赶忙侧过身想要逃离他的温存,却被男人的大手有力地禁锢住,分毫都动弹不得。

她不自觉地屈腿,将身子蜷成瘦瘦小小的一团,努力压抑着略显局促的鼻息,在他胸前听着自己砰砰的心跳。

被窝里这么安静,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云横也一定听到了。

云横温热的气息轻吐在她额头,听到小姑娘低声嗫嚅,宛若奶猫爪子令他心口一痒。

于是垂下头来,捧着她娇怯羞赧的小脸蛋,吻了吻她额头,又俯身下去,将她眼睛、脸颊、鼻子都吻过一遍,最后落在她红似樱桃般的柔软唇瓣。

沈晚夕情不自禁嘤咛一声,眼睫含羞低垂,浑身竟一寸寸地酥麻起来,此刻心如群花乱坠,风起溪潭,久久不可停歇。

浅尝辄止。

待云横出去之后,她忍不住偷偷解开卫生带看了一眼。

怪,月事已经是第四天了,照常来说不该有脏东西冒出来,卫生带上也几近光洁。

那方才的湿润感是从何而来?

她想了一晚上也没想通。

次日一早,沈晚夕便觉得身子爽利了不少,到河边洗完衣服之后,继续和花枝上山采菌子。

足足好几篮子的野山菌,一半当即送去客满楼,剩下一半摊晾晒干留着备用。许多种类的菌子只有这个季节才有,更娇气的常常躲在阴暗潮湿的地方,甚至只能在雨后放晴才能找到。菌子晒成干后,一年四季就都能吃了,还不用担心隔夜不新鲜。

忙了一整日,沈晚夕才坐下来和花枝闲聊一会。

想到昨日那条腰带一送出去,云横就让她断断续续地憋气憋了大半夜,她就觉得心酥软,羞怯至极。

她气得声讨花枝:“都是你出的馊主意!我看你就是故意看我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