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悄悄在他耳边吹气:“云横, 你将我放下来吧,我能走。”
云横仿佛没有听到,她就继续边说话,边吹气:“离家还有十几里路呢, 你让我走一会,累了再背好不好?”
沈晚夕能感觉到身下的人身子僵了一下,她知道耳边吹气会有种怪怪的痒, 云横之前在她耳畔说话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云横怕痒,她多吹两口气,或许他就受不了痒,将她放下来了。
可云横怎么就那么能忍啊。
路边的行人甚少看到这样的场景。
魁梧挺拔的男子不算稀,可这样身姿昂藏伟的却极是极少见的。
名花美姝自是不可多得,可眼前这位灿若春华、姣若秋月的小娘子更是胜在了天真烂漫, 如山间清泉, 干净明亮。
他是静默的石, 她便是恣意的泉;
他是肃穆的松, 她便是清朗的月。
也有人在镇子上见到过穿着绣花粉裙的娇艳小娘子, 见到过一身黑袍高大冷峻的猎户, 可谁也没有想到这两人竟然是夫妻!
路人好,便会有意无意地扫过一眼,对上小娘子清澈透亮的眼眸,不禁深自折服于她的美貌与甜蜜,也瞧得小娘子面色绯红, 宛若云霞。
沈晚夕将小脸深埋在云横颈侧,温软的唇无意间贴到他滚烫的皮肤,呼吸都停了停,见他若无其事地向前走,她便暗暗舒一口气。
路上颠簸,她一时疏忽又撞了上去,连牙都撞痛了,她忍不住低哼一声,抬眸时竟看他颈后印出了一小块红,隐隐约约是她唇瓣的形状。
那是白天在镇子上的脂粉铺子买的一小盒唇脂,她爱美,迫不及待地上了一点朱砂色,收摊的时候都将这桩忘记了,直到方才见到这浅红印子,她才倏然想起来。
心里一慌,她慌不择路地将搂着他脖子的左手腾出来,小心翼翼蹭着他后颈的那点红色。
云横垂首,看到胸前那仅剩一只的小手忽然将他勒得一紧,另一只手鬼鬼祟祟地不知道在做什么,反复摩擦着他后颈,又软又痒。
沈晚夕在后面紧张得额头滴汗,不敢花大力气,怕引得他注意什么,可是手指不用力,又不能完全擦拭干净。
脑海窜出一个脏兮兮的念头。
她偷偷摸摸地将指手指从自己的舌尖轻轻划过,只沾湿了一点。
她下午才吃了糖葫芦,到现在口还是酸酸甜甜的。
云横应该不会嫌弃吧。
她正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擦上去,忽然听到身下人低低叹了一声:“阿夕,你在做什么?”
沈晚夕忙缩回手,自己嘬着小指头,嘬得干干的,然后将左手小心地放回去,继续搁在他肩头,搂住脖子,丝毫没有察觉他抬着她膝弯的双手,慢慢变得滚烫。
后背的人小动作不断,令他险些难以自持,不过好在她乖乖停下来了。
沈晚夕想起白日里来买菱角的餐馆老板,听他说起店每日都需要进一些山菌野菜,问她二人可否方便提供,花枝自然是求之不得,沈晚夕也不愿和钱过不去。
她将想法同云横提了一嘴,云横没有当即拒绝,只是道:“你若是喜欢,也想要长久地做下去,自然是好事。只是你在我这里并不缺银子,若只是为家生计强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那倒也不必。”
沈晚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下巴轻轻磕着他后颈,一时不察。
她的确不缺银子花。山虽然不如侯府,可相比其他庄稼汉子,云横已经算是富足水准,至少他从不吝啬于给她买成衣店里最漂亮的衣裳,只需要她穿着合身便好,他也不管她买几盒脂粉,用什么味道的香,只需要她喜欢便好。
她常常拿着云横留给她的银子去买肉,多出来的都由她随意支配,两个月来不知不觉已经攒了二两多了。
她虽然不知道云横有多少钱,可也知道不在少数。如若是寻常猎户,打打野鸡野兔勉强也能养家糊口,可云横的钱都是拿身体跟最凶猛的野兽搏命换来的,每一两银子都珍贵。
所以她一直在改自己大手大脚的习惯,只有遇到喜欢得紧的,才会买下来。
纵是如此,她也花了云横不少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