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拂手,目光一如既往地坚定沉冷:“不必!你进去。”
花枝一脸惊愕地看着他,慌忙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云大哥都吐血了,嫂子一个人在屋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横到堂屋提着弓箭出门,花枝怔愣地看着他离开,才焦急地敲响里屋的门。
“嫂子,你在吗?”
花枝知道沈晚夕在里面,可是敲了许久的门都无人回应。
她一时无措,又怕沈晚夕也出了什么事,只得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
沈晚夕窝在被子里,一夜无眠,只有晨时半睡半醒地躺了一会,醒来时眼角还有泪痕,她缩着肩膀,将自己紧紧包裹在被子里,一点缝隙都不留,一丝风都钻不进来。
花枝瞧见她满眼红肿的样子,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定神片刻连忙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也放得缓缓的,“小嫂子,你还好吗?”
花枝看到床上的凌乱,也能猜到一二分,可嫂子和云大哥的状态都不太对呀。
沈晚夕没说话,只是摇头,眼睛干涩得哭不出来,她不敢想昨夜的事情,一想就害怕。
云横到底怎么了,变成了她最害怕的样子?
晚上她从钟叔家回来的时候,他明明还那么温柔,摸着她的头,让她去煮豆浆,乖乖等他回来喝。
到底是怎么了呀!
花枝问她,她也不知道问谁。
昨日被他吻过咬过的肌肤无一例外地红肿起来,她身上痛到起不来,可心里更难受。
她原本已经想好慢慢去回应他的好,可是竟然这么地,她又仿佛失去了一切。
孤孤零零,被弃如敝履。
花枝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能让她舒服一些也是好的。
屋里沉默许久,花枝突然找了话头,想转移她的注意力,分缓一些痛苦。
“小嫂子,你可知村里昨晚死了人了?”
沈晚夕摇了摇头,她不认识谁,谁死谁活也同她没有关系。
花枝道:“是你见过的,就是村里的王保长呀!”
沈晚夕木讷地动了动眼皮,愣了许久才缓过神,猛然起身,“你是说王保长死了?”
花枝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猜想是小嫂子年轻,没经历过身边人生生死死的事情,所以好,于是细细同她讲道:“今早衙门里的官差都来了,听说是昨晚屋顶的瓦落下来砸穿了那保长的脑袋,倒下时带倒了桌面上的油灯,又引发了大火,被人发现的时候整个人都烧成炭了!”
沈晚夕登时大惊,嘴巴讶异地颤动着,“你说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花枝见她感兴趣,又道:“昨晚酉时到戌时间把,我也不太清楚,只听说昨儿保长去铁匠家里喝酒,晚上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谁也没见过他,没想到晚上人就没了!”
怎么会那么巧……
沈晚夕一时心乱如麻,偏偏是她昨晚遇到了醉醺醺的王保长,险被他糟蹋轻薄,而云横昨日恰好便是那个时辰出的门……
他没说什么事,让她乖乖等她回家。
可他去了那么久,回来时又变成那个样子。
她实在没办法不把两者联系到一起。
花枝以为她心难过,也叹了口气道:“这王保长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了秀才,会写字会画画,在村里也做了些事情,这还未成家呢,命就早早被阎王爷给收走了,唉!”
可惜?沈晚夕在心里冷笑一声,若不是昨晚她没命地往家里跑,该死的或许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