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个孤孤单单的小可怜,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回家。
而他一直心疼的阿夕姐姐被猎户霸气地打横抱起,她舒舒服服地躺在猎户胸口,根本就不需要体力!
哼, 生气。
沈晚夕窝在他胸口衣襟处,脸颊飞上一抹绯红,很小声地问:“云横,我这么重,会不会牵动你身上的伤口啊?”
云横道:“你再重,能有山里的野猪重吗?”
沈晚夕:“……”
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气咻咻了好一会,山路上慢慢有了来往的山民,沈晚夕将脸蛋埋得更深,生怕别人瞧出她脸上晕开的朵朵红云。
云横后背受了伤,不能再背她,可横抱的姿势更羞死人啊!
这不像上一次被疯驴吓到的时候,他将她横抱起不过走两步便到竹屋里放下,旁人就是看见了也不过是片刻功夫,哪里像现在这样,从孤星山一路穿过小竹林,砍柴的樵夫看到了,河边洗衣的姑娘看到了,田里除草的大娘看到了,连路边的大黄狗都盯着她看。
那种感觉就好像犯人游街,除了破鸡蛋和烂菜叶子,她收获了所有不正常的眼光。
云横只觉得胸前的小姑娘贴得紧紧的,压得他胸口都有些疼,忍不住道:“阿夕,你要把自己闷死吗?”
沈晚夕这才将慢慢将头探了出来,“哼,再闷也不会有昨晚你做那种事情的时候闷,我差一点就被你给憋死了。”
云横唇角弯了弯,在她耳边低声问:“那我下次,让你喘口气好不好?”
沈晚夕:“……”
下次?
还有下次!
呜呜呜。
到村口的时候,沈晚夕终于软磨硬泡地让云横将她放了下来。
那边找了几天孩子的宋敦两口子早已经心力交瘁,他们求了村里的保长,几乎将小西山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寻到锅锅的影子。
村里保长郑重其事地对宋家人说,孩子失踪了两天两夜,多半是凶多吉少了,这个年纪的男娃娃要不是被人牙子绑走,要么就是在山里遇到危险人没了,保长叹了口气留下一句,“实在不行,就准备准备后事吧。”
宋老太太听到这话两眼一翻,又哭晕了过去。宋娘子也哭得捶胸顿足,才三十不到的人头发都白了近一半。
宋锅锅跑回小院儿的时候,一家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看了许久,宋娘子终于哭嚎一声:“锅锅!我的锅锅回来了?”
宋老太太听到孩子的声音,惊喜得从昏迷清醒过来,睁眼便是一句:“是我乖孙儿回来了?”
两天没看见家里人,宋锅锅也嚎啕大哭,脸上本来就沾了泥巴,如今哭得更像个小花猫了。
宋锅锅将自己上山遇险的前因后果同家里人详细说了一遍,宋娘子听下来竟是两个小孩不仅弃锅锅于不顾,反而回来撒谎隐瞒了锅锅的真实行踪,害得他们找遍了小西山都寻不到,实在是可恶!
反倒是他们上门责怪的猎户一家替他们找到了孩子。
宋家人心里感激又愧疚,可就是拉不下来脸去道一声谢,尤其是老太太好面子,昨日才到人家门口撒泼打滚,今日再上门致谢岂不是打自己的脸,让村里人笑掉下巴!
将锅锅送回家后,云横和沈晚夕便离开了,宋敦想出来说句客气话,可两人已经走远了。
身边没有个孩子调和气氛,沈晚夕在走在云横身旁又慢慢局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