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对她受伤这么在意,那她偏要让他心急。
让他知道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她有多危险,有多恐惧。
云横眉头紧皱,见她低眸不语,心下更是烦躁,直接将她衣袖粗暴地抡起,一道泛着殷红的伤口从手腕一直延伸到臂弯之上。
她方才摔倒时只顾着右胳膊抵住地面,借此保护好头脸,没想到竟然蹭出了这么长的一道伤口,幸好只是磨破了皮,并无大碍。
云横微微吁出一口气,抬眸冷然看她一眼,她盯着手腕上的擦伤默默笑着,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他在说话,直到他用药酒狠狠压了下去,沈晚夕才轻轻“咝”了一声,疼得五官都揪起来了。
手臂想往后缩,却被云横的手掌紧紧桎梏着,半点都动弹不了。
沈晚夕气得小脸发红,抬头去嗔他:“你这又是做什么?”
云横道:“我跟你说过什么?”
沈晚夕垂下眼盯着手腕的伤口,忽然想到之前一次从床上下来摔了腿,云横说过,不许她受伤,否则他绝不会手软。
沈晚夕又笑了。
他总是这样,一看到她磕了碰了,或是上一次小日子来了,心里都会有股无名之火在燃烧。
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坏,从前害怕云横生气,可现在她竟然喜欢看他生气。
这都是什么毛病啊。
她摇摇头,缓缓笑道:“云横,这只是一点小伤,一点都不疼,啊呀——咝——”
云横手指又用了点力,将蘸了药酒的纱布清洗着她小臂的伤口。
沈晚夕气得轻拍了一下他手背,“我方才摔了都没有你擦的这下疼!而且,我也不是有心让自己受伤的,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很是无聊,除了喂喂鸡、晾晾衣服、做做饭,其他什么都做不了,我哪知道在院子里坐了一会,那头疯驴子就跑进来了呢!”
她噘着嘴,用那种“我都受伤了你还怪我”的眼神,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云横默了半晌,抬起眼睛慢慢看着她。
小姑娘眼睛里没有眼泪,却还是亮晶晶的,像是星星打碎了落在银河里,乌瞳可遥望见更加深邃却通往光亮的远方,一直指引着他深深地望进去。
他认真地看着她道:“有我在,日后没有人会伤害到你。”
沈晚夕慢慢将双腿从床上放下来,抬眼道,“当然没人敢伤害我啦,你方才杀气腾腾的样子吓得人腿都软了,扬言谁敢进咱们的小院,就要谁的命,日后谁还敢跟我们说话?云横,你这样会没朋友的,”
云横嘴角不露痕迹地勾起浅浅的弧度:“我只要你一个人就足够了,旁人,不需要。”
沈晚夕摸了摸暗暗发热的耳垂,低头莞尔一笑。
云横转身正要去清洗蘸过药酒的纱布,衣角却被人轻轻拉住。
沈晚夕脸色一烫,终是鼓起了勇气,轻轻笑了笑说:“云横,你退后一点点可好?但是不要转身。”
云横不清楚她想要做什么,沉默着思索了一下,还是照做。
只后退了半步,腰腹间忽然一紧。
云横身子一僵,低眸只看到两条软软的手臂绕过他腰间,将他轻轻搂住,露出来的手腕和手背的肌肤,细腻洁白得像一块暖玉。
沈晚夕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是她第一次抱男人,紧张到不敢呼吸。
她只敢让云横背对着她,否则真的会羞到没脸见人了。
云横的腰好细啊,而且硬得没有一丝赘肉,她两只手就可以完全搂过来。
好温暖啊,感觉就像是身边依着一座小山,能够替她遮挡住所有的风风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