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夕手里一空,刚想要将床单夺回来,却被云横淡漠的眼神劝退,整个人缩着肩膀像一只乖巧的小绵羊。
良久才反应过来,钟大通!
怎么又是他!
女子这么私密的事情,他大早上跑去问钟大通?!
也不知道他洗衣洗被时有没有被旁人看到。
沈晚夕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方才脑海好不容易构想的甜蜜生活轰然崩塌。
云横瞧着她一脸不自在,心里没有想那么深,继续道:“等会我将昨日猎回来的几只野兔拿去镇子上卖,午饭你自己吃,我回来不会太早。”
顿了顿,云横转头看了一眼院子,又提醒道:“今日天不好,若下雨,记得收衣物。”
事情交代完之后,沈晚夕木木地点点头,就看到他去井边打水冲洗床单了。
阴天。
老天爷没睡醒似的,满脸乌青乌青的,一直到辰时末都没见到太阳的影子。
沈晚夕眼瞅着满院的床单被套发了愁,光靠阴干得等到什么时候啊。
早饭沈晚夕胡乱做了点东西吃,剩下的时间都在院子里忙着撩床单,没有太阳只能借助风吹干,没有风,她就只能手动制造风了。
半个时辰不到,沈晚夕觉得胳膊都举断了。
她想,等日后脸好了,右腿也不用借拐杖走路的时候,一定要去云横说的镇子上多买几匹布做被套床单,昨晚若有得换,也不至于两人挤一条被子,今日她也不用这么辛苦。
幸好那么厚重的被单都被云横挤得干干的,挂在绳子上轻飘飘的,被角连半点滴水都没有。
沈晚夕想到从前沧州侯府后院洗这么大的物件,都需要几个下人一起挤水才能干成这个样子。
相比下来,云横的力气得有多大啊。
路过的卢家媳妇和宋家娘子瞅着竹屋外晒床单的小姑娘,不禁笑出了声。
卢家媳妇指着她道:“我没说错吧,她就是丑得没眼看!你瞧瞧她那个脸,包扎得跟个馒头似的。”
宋家娘子也捂着嘴笑说:“这种天谁家还洗被子啊,指不定是昨儿个晚上做了什么腌臜事情,把床铺给搞脏了,睡不了没办法才赶在阴天洗衣服,你看她那傻乎乎的样子,今日要是不晒干,恐怕晚上男人回来就要打她了。”
卢家媳妇收了收笑容,又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瞧着她也是个可怜的,云横那个大块头这么多年没有娶亲,这好不容易买了一个,还不知道怎么折磨她呢!棍子、鞭子、绳子,估计一样都不会少。”
宋家娘子啐了一口,“幸好刘姐当初没有把阿萝嫁给他,这样的男人看着就不像是会疼惜媳妇的!我听说这姑娘腿都被云横打断了,估摸就是没伺候周到吧!”
“刘姐还有那心思?阿萝还跟这豺狼猎户说过亲?”
“图人家打了几只水貂挣钱了呗!”
……
很,云横媳妇大阴天里洗被单的事儿悄悄传遍了整个村落,传到最后竟成了云横和他的丑媳妇昨晚干得昏天黑地,床上全是腌臜物,丑媳妇被玩得半死不活,浑身都是云横用鞭子抽的伤,第二天一早还要起来洗被单,可怜见的,腰都直不起来。
甚至有人说,丑媳妇的脸都是被云横一屁股坐烂的,更可怕的是这话还有人信。
沈晚夕独自守在家,自然什么都没有听到。
申时过半,她估摸着云横要回来了,于是洗干净手开始忙活晚饭。
山里天黑得晚,就算是阴天,厨房里也亮堂。
沈晚夕先将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剁成肉馅,把葱、姜、蒜末、黄酒、酱油等适当混入肉馅进行调味,搅拌均匀后,用小勺子将肉馅一挖一个,摊在掌心搓成蛋黄大小的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