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着实难听,谢清她就是穷人乍富,再也没有皇后欺压之后便狂得不知所以了。于心然心悲愤,可谢清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无可辩驳的实话。这些事她心里一早便知。
“你我虽然同在妃位,受皇后欺压。可于心然你是棋子,我不是!你是侯府出身,皇后身世更加荣耀,而我呢?平民之女,无数人嘲讽过我的家世,可我们谢家族不是照样崛起了?只要华琳琅一死,我就、”
就可以登上后位。
可是华琳琅虽然疯了,皇帝都力排众议并不废黜皇后,谁知道她能活多久,或许活得比谢清还要久。于心然方才只当她是来炫耀,可听她这番话,明白谢清心不甘。
如此想来,她谢清也没有多么荣耀肆意。
于心然静静看着谢清,自己是从魔怔入了清醒,而谢清则相反,她执着于后位,也有些疯癫了。
想起谢清曾经污蔑她打翻油灯,于心然起了捉弄之心,“其实也不必等到皇后死。”
“你说什么?”谢清侧过头。
“若华家反了,皇上就只能废黜皇后。”
“那也要等华家谋反啊。”
观谢清神情,于心然心想自己猜得没错,皇后之位日日夜夜都叫谢清垂涎。而皇帝早就想除掉华家,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源头便是起初皇后兄长华长明之死,导致荣国公方寸大乱,露出不少破绽,被谢清的父亲抓了个正着,加速了华家衰败。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华家为何不反呢?” 于心然反问。
“你什么意思?”谢清凑上前来追问,双手握住于心然两侧手腕。
于心然侧抬起头,双眸流光回转,“是皇上命人暗杀了华家唯一的儿子华长明。”
“胡说,皇上怎么可能、”谢清顿时松开双臂,又恢复自持的模样,面上却笼罩上一层疑虑神色,又问,“可有证据?”
“这桩事大理寺同刑部查了整整一年多,有眉目么?”于心然压低了声音缓缓吐露。
她并不十分确定,但是方才突然想起皇帝曾经教过她:陷害一个人,就不能留给他向前追溯的余地,要将所有知情者全部清除,这个人才会求告无门。
没有证据便是证据。
华长明被囚禁于天牢重地,即使是谢家派人暗杀,即使大理寺卿已经投靠谢家,刑部之人也非等闲之辈,怎么可能查不出来?所以她大胆猜测,能做出如此滴水不露之事,除了皇帝,再无旁人。
不必她多言,谢清也已经领悟,虽然面带几分异色,却压抑着心的隐隐勃发的雀跃。荣国公一直执着于是谢家派人杀了他独子,若知道实情,那么定还会激荡起另外一番风波。
谢清要做的事就是将这消息透露出去,而后继续坐收渔翁之利。只是福兮祸之所伏
于心然收回目光,此刻终于清醒。皇帝方才指责她从来都不肯听他的话,其实她是最好的学生,字字句句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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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阴暗大牢之四面铜墙铁壁, 案上烛火因走道之的微风轻轻晃动。谢清听了她的话后沉默半响,心生疑虑,“你为何要帮我?我方才那样”
“若姐姐你借此登上后位, 你能否向皇上求情, 放我离开?”于心然哀求道。其实她再清楚不过,谢清此人善于伪装、阴险至极,若真求她帮忙,自己怕是永无逃出生天之日子。
谢清收敛神色, 恢复高傲姿态,看似心已经有了谋划去算计华家,“你们于家铸成滔天大罪, 按律该满门抄斩,皇上关妹妹在此已经算是格外开恩,我怎么能再去求。你改好自为之吧。”
还以为她至少能说几句假话彼此装装样子,未料到竟然连装都不装。谢清此时的模样就如同捡到了聚宝盆,却又怕旁人看出端倪,只能更谨慎。
得了如此重要的线索, 谢清哪还有心思留下来欣赏于心然狼狈模样, 很端着架子离开宗人府大牢, 定是密谋筹划对付华家去了。
接下来连着好几日, 她都被独自一人关在此间暗室, 所见之人唯有走道尽头的守卫与送饭的宫人。再也无一点消息传来, 但于心然料定自己透露的这点秘密会掀起轩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