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说暂且止住了血。”淑妃用丝绢抹了抹眼角。
好浓的血腥味,于心然下意识地用手抵住鼻下。
“朕无事,只是一道小伤口。”他并未理睬于心然,只拉过淑妃的手,“你受惊了,回宫休息去罢,叫御医们今夜在偏殿守着就成。”
皇帝神情看着毫不在意此次受伤,大发慈悲地叫人都回去。他未着上衣,露出结实精壮的身体,白色纱布层层绕在他的肩上臂膀上。
看这意思是并不打算惩罚国舅华长明了?
“臣妾想留在下伺候皇上。”淑妃道。
“你担心受怕了一日,朕不忍你再受累,回清漪殿休息吧。”
“那臣妾先回寝宫洗漱更衣,若皇上半夜不适臣妾立马过来。”淑妃擦干眼泪勉强莞尔一笑,“臣妾告退。”
“皇上好好休养,臣妾回自己寝宫去。”于心然也跟着道。
“贵妃留下伺候朕。”皇帝淡淡道,终于同她说话了。
什么??凭什么??
于心然有一瞬间的愣神,淑妃不是好好在这吗?况且照这情况该是华皇后来皇帝塌边服侍才对,如此既得了贤后之名又可为国舅求情。
皇后在哪儿呢?新入宫的妙静云呢?如此良机怎能错失!
然而皇帝是一言九鼎的君王,于心然全然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认命地转身回到床边,宫婢手端着皇帝的寝衣,第二个宫婢手有皇上要喝的药,第三个宫婢手捧着要为皇上洗漱的热水。
造孽啊,早知道她就不来凑这个热闹了,假装睡过去什么都不知道该有多好,上赶着来伺候皇帝。
不过他倒是让自己接近,这表明皇帝已经息怒了?
亲自给皇帝喂完了药,擦了身体,放下床边的幔帐,宫婢们已经去了外屋,于心然求皇上好好养伤休息,而后也要离去,才刚起身幔帐里竟然伸出手来将她的手腕擒住了。
“爱妃要去哪儿?”遮掩严实的幔帐里头传来皇帝轻挑的言语。
“臣妾去外屋,皇上若是醒了有何吩咐只管、啊!”话没说完整个人被拉进幔帐之,跌在床榻上。
“爱妃在此处更方便些。”
于心然慌张地起身,正好对上皇帝的眼睛,他眼底浓浓的欲、念叫于心然顿时吃了一惊,“皇上受着伤呢。”
“那你还这么勾着朕?”皇帝压低了声音。
勾着?皇帝的视线竟然直勾勾地凝固在她胸口,出来得急,随意抓来穿上的这件宫装的衬襦竟然这么低,那方才她俯身过去给皇帝喂药,他岂不是都
皇帝抓着她的手腕不肯放了。
“贵妃若今夜无事忙吧?”皇帝一本正经地问。
大晚上的她能有什么事?! 这句话问得多余了。
皇帝身上伤着,靠坐在床头,寝衣的扣子未扣好,露出层层纱布和坚实胸膛,眼神沉沉地看着她,“怎么?不愿留下来伺候朕?”
于心然脸微红,皇帝还抓着她的手腕没放呢,犹豫了一番心里一狠脱了鞋翻身上了龙塌,这个节骨眼上这般做派,若是传出去了那该是十分难听的。
“只叫你在床边侍疾,可没允许你上龙塌。” 皇帝这么说着,眉头却微微舒展开。
回想起当然在浴池里发生之事,于心然羞涩至极,犹豫了一番要不要下龙塌给皇帝一个清净。这个床榻她是再熟悉不过,两年前初次承宠便在此床榻上,而后又被他抱着上过无数次。
再对上皇帝的眼睛,未沾上一丝的怒意,才敢断定是故意逗弄自己并非是动真格的。
趁着皇帝未注意,凑到他唇边迅速啄吻了一下而后又很退开了,红着脸撒娇,“臣妾想皇上了。”声音甜腻到了人心坎里去。总要一个人先低头,九五之尊怎么可能说软话,所以这个人只能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