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点了点头,“事后父皇必有嘉奖的。”
这话反倒叫唐思然觉得有点不自在,孟王爷盯着太子的位置呢。可是再一想孟王爷苦心所求,竟是太子不想要的,这就又有点讽刺了。
“父皇还派了两个御医看着,再说时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毛病,这一个月别见人,后头好好休养两三个月就好了,正好那会儿就是秋天了,什么都有,好生进补就是。”
唐思然客客气气站起来冲着皇宫方向福了福身子,“多谢父皇。”
太子说完,轮到太子妃了,她笑道:“六弟妹一定放心好好养胎,我来之前还去问了太医院,说六弟底子好,落水也是夏天,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毛病没落下。至于时疫,其实也在转好了,就是偶尔还会发热。”
唐思然又给太子妃道谢。
表面上的营业说完了,唐思然想着这两人差不多该走了吧?还得回宫去禀告父皇呢。
至于那贝壳,她虽然挺想用的,可是不讲个故事先,东西送出去就没什么意义,可太子妃在,叫她讲故事还是有点愧疚的。
只是茶都喝了两杯了,这两人还没有起身告辞的意思,难不成……唐思然试探道:“这两日皇后娘娘可好?我前些日子进宫也没见到她,不知道她病情可有好转?”
一说到这个,太子妃都哭了。
久病床前无孝子啊,再说她还不是子,皇宫里还有那么多宫女太监伺候,还有太医,就这都把她逼疯了,可见皇后多会折腾人。
再一想面前这位六弟妹,有着全世界最好的婆婆,太子妃就更想哭了,当然她更想的是叫亲妈把她晚生十年,不仅能年轻十岁,还能换个好婆婆。
再不济早生几年哪怕老一点也无所谓,嫁不进皇帝家里也无所谓,只要能躲开皇后,她老一点就老一点吧。
可惜都是妄想。
可这话又不能明说,太子妃眼泪汪汪地就拉住了唐思然的手,“好一些了。太医说——”
“太医说无非就是熬日子了。”后头这句话是太子接的,说完他就跟戳破的气球一样,一下子就泄气了,连背都靠在椅子上了,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这是……觉得她不会说闲话,来她这儿涂黑泥了啊。
不过倒是不用担心,毕竟这两人差不多也就是这一两句了,再多的话也不可能说出来的。
唐思然猜得不错,说完这个,太子妃立即就换了话题,开始讲起来皇后的生活了。
早上几点起,吃什么东西,喝什么水,说什么话,看什么书。瞧她这个滔滔不绝的样子,她想必是日日夜夜都得侍疾。
“你辛苦了。”唐思然由衷地感谢她,又隐晦道:“若不是你在前头,怕是我们都得去侍疾了。”
太子妃又想哭了。
这段话太子是不太插的进去嘴的,他看着手里的杯子,发呆了。
要说压力,他自然也是有的,只是他从小就是皇后的儿子,这压力虽然没习惯,但是表面上已经能叫人看不太出来了。
但是要说逃避,他也是想的,他想多在孟王府待一段时间,但是要想个法子把太子妃支出去。
尤其是他有两个戏本子想跟六弟妹聊一聊,前一个就是上回在宫里被六弟妹问留白够不够跟结局是否发人深省的那一个,第二个就是他六弟的亲身遭遇了。
县令被山匪杀了,然后山匪占据县衙,这现实比戏本子精彩多了,着实引起了他的创作冲动,他三天就写了个剧本出来,可谓高效至极。
现在的问题,就是怎么把太子妃支出去了。
当然这个他也是有计划的,比方不小心泼杯茶在太子妃身上,他们今儿是代表皇帝皇后来慰问的,穿的是正式的衣服,泼上水了肯定要收拾一下烤干了再走的。
当然泼热水他也有点心疼,毕竟是给他生儿育女还能分担皇后压力的亲媳妇,太子偏头看了看身边的丫鬟,道:“来一杯酸梅汤,要冰的。”
这个又不怕烫着人,又是棕红色泼上去了又很难收拾,想必能留很大一段时间给他。
计划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