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的人都已经离开,这是她爹的选择,死后如果能和原主母亲一起葬在宁家宗陵,这也算是两人的心愿。
自己不该再去想那些令人压抑的东西,她感觉自己最近已经有了抑郁症的前兆。
“娘娘醒了,奴婢这就让人传膳。”芝兰立马转身出去。
宁栖找了件外衣披上,然后独坐在软榻上望着窗外的下弦月,心隐隐有了一个预感,让人心情妙又复杂。
梓春忽然端着清茶走上前,“宁大人的遗体已经交给宁国公处理,七日后便可下葬,二姑娘已经去灵堂守灵,娘娘身子不适,这几日还是在宫多加休息,那边自会有人处理。”
撑着下颌看向窗外,她声音平静,“爹爹还未看到依依成亲,为何他撑不住这几日。”
如此速定下婚期,她也是想让对方在临走前看到依依成亲,这样也算了她爹一桩心愿。
梓春皱皱眉,上前披好她身上的外衣,“刚刚宁国公那边让人来传话,已经将您与二姑娘等加入宁氏族谱,还有您母亲的棺椁也让人从苏州那边运来,七日后应该可以和宁大人一起葬入宗陵,倒是宁尚书已经被逐出宗族,今日也病死在天牢,并不见有宁家人收尸。”
宁栖没有说话,宁国公的做法她也知晓所为何意,不过这是她爹一辈子的心愿,她不能因为自己心的怨恨而不让别人落叶归根。
宁家旁系因为那个祖父受到了不少殃及,族已经支离破碎,况且那个祖父已经死了,她没有必要因为一个人而揪着一群人不放。
说到底她们都是相辅相成,有家世的皇后和没家世的皇后截然不同,对以后孩子的路也会有影响,虽然很现实却也让人不得不重视。
只不过当皇上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也太辛苦,她宁愿生个女儿,然后嫁个喜欢的驸马,平安开心的过一生。
慢慢低头看了眼小腹,她神情突然晦涩难懂。
“晚膳已经备好,娘娘不如先吃些,您一整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梓春面上有些担忧。
宁栖沉默了一会,还是起身走出内殿,“待会传个太医过来。”
闻言,梓春仿佛也想起了什么,也不等待会,立马便唤人去传太医。
如果真是这样,那娘娘如今这个样子下去可绝对不行。
虽然没有多少胃口,但宁栖还是吃了整整一碗饭,却跟嚼蜡一样胃里阵阵翻滚,以往明明很喜欢吃那些口味重的肉,但是如今一看那些油腻的样子就没了胃口,反而清汤寡水的青菜容易让人下咽。
她觉得自己许是被她们皇上给传染了口味。
可是为什么对方每天清汤寡水也这么有精力,而且男人消耗的体力不是要更大?
不多时太医便等在殿外,宁栖很就将人传进来,一边伸出手任由对方把脉。
用一张丝帕盖住女子皓腕,太医跪在软榻前伸出三指探向跳动的脉络,一开始神情还算平静,随后脸色倒是五味陈杂。
梓春与李嬷嬷在一旁倒是显得有些紧张,好似被把脉的是自己一样。
宁栖倒没什么反应,直到屋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殿外突然迈入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男人应是抽空过来的,不然平日这个时候必定还在御书房。
“奴婢叩见皇上。”内殿的人也急忙行礼。
扫过殿的太医,萧辞迈步走至软榻前坐下,望着女子疏眉微蹙,“可是何处不适?”
她想来不喜传太医,如今必定是严重了才会如此。
宁栖眨了眨眼,“只是吃不下东西而已,不是什么大毛病。”
梓春突然在一旁补了句,“娘娘这几日胃口一直不佳,且喜酸。”
宁栖不由瞥了她眼,八字还没有一撇,若只是普通的反应怎么办。
萧辞眸闪过一丝暗色,只是目光深沉的望着太医,眉眼已经开始渐渐舒缓,面上没有太多情绪流露。
太医被他看的后背渗出阵阵冷汗,足足把了两次脉才确定下来,赶紧正声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这是已有一月身孕,只因月份较浅,脉象不显,但应该是喜脉没错,若是皇上不放心,也可多传几位太医确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