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在昭华郡主身后正对着自己挤眼睛的阿福,秦斐唇边露出一抹笑意,转而对昭华郡主说道,“姑母表妹就在此歇息,只是府没有婢女,我这就让人去将姑母得用的丫鬟接过来。”
“好。”
秦斐转身出去,让管家遣人去隔壁接了昭华郡主的丫鬟来服侍,自己继续往水阁,陪着靖安侯下棋。
谁想到了水阁之,就看见靖安侯正自己与自己对弈,神情专注极了。
“阿斐。”
靖安侯没有抬头,招呼秦斐,“过来。”
秦斐走过去,见那棋盘之上,黑子白子战成一团。
一个人也能自得其乐至此,也是难得了。
“坐下,与我手谈一局。”
“是。”对靖安侯,秦斐十分的恭敬。一来,这是自己前世,也将得是今世的老丈人。二来,靖安侯本身武双修,才干也令他钦佩。
二人对坐,你来我往之间,靖安侯忽然诶了一声,抬眼看秦斐,轻笑,“有趣。”
眼前的秦斐,不过十四岁的少年。纵然有沙场历练,终究年少。
可观其棋风,大开大合,攻击性极强,落子却又并不轻率。不是靖安侯不肯自谦,放眼京城里,论起对弈他不敢妄言无敌,却也自信并无几个对手。眼前少年,却能与自己不相上下。
“少年可畏。”
秦斐目视局,“姑丈过奖。”
与清隽温雅的形容并不相符,靖安侯落子老辣,搅动局势波诡云谲。
抬起眼帘看了一眼靖安侯,前世翁婿二人相视一笑,俱都全力以赴。
等昭华郡主和阿福午睡醒来,来到了水阁的时候,便看到了靖安侯和秦斐鏖战尤酣,两个人都专注地看着棋盘,靖安侯没有了醉意,秦斐也是少见的严肃。
阿福跑进去,趴在靖安侯肩膀上,“爹爹胜了?”
靖安侯手一抖,指间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他低头看了看,没好气地在阿福脑门上用力一点,“淘气!”
他也洒脱,身子往后靠了靠,看向秦斐的目光甚是和蔼,“再过几年,我不是你对手。”
“姑丈手下留情而已。”秦斐起身,命人收了棋具,又请昭华郡主坐下,自己与阿福坐在下首。
“什么时辰了?”靖安侯看看水阁之外,日头已经偏西。
水阁外伺候的管家忙回道:“回侯爷,已经申时一刻了。”
“你们这一觉,可是睡了足足一个时辰。”靖安侯起身,“也该回去了。”
这两天定国公都在府,他还打算过去与自己大哥说说话的,没想到在豫王府耽搁了这许久。
昭华郡主也觉得在这里时候不短了,正领了阿福要和丈夫一同回去,忽然一眼看见秦斐似有话说,不禁诧异,“阿斐?”
秦斐玉白俊秀的脸上扬起笑容,“正要与姑母商议,方才与姑丈提起,每日里走动有些不便,您看是不是,在园开一道小门?”
两家只隔了道墙而已,打通了更方便些。
昭华郡主倏然转过头,看向自己丈夫。秦斐年少,想一出是一处也就罢了,丈夫也跟着胡闹?
“咳咳。”靖安侯虚掩着嘴,干咳了两声。然后,一巴掌轻轻落在阿福脑袋上,“我与阿斐打赌来着……都怪这个小丫头,要不是她突然跑过来,我也不会输。”
就,都只是阿福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