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奉命盯着延禧宫的暗卫打了一个瞌睡,然远方一道黑影倏地闪过,让那暗卫猛地一个激灵
两日前,深夜,储秀宫。
沈琬一袭白衣,面带病容,嘴唇无色,略微苍白,然一双眸子却仿佛夜空的星,深夜,缓缓睁开。
而后,她下了床。
寝并无宫女伺候。她面容冰冷,也未持灯,竟是缓缓地来到一个地室之前,亲手启了盖子。
伴随吱嘎一声,月光下,地室的楼梯呈现在眼前,她慢慢地下了去,关上了那盖子,落地之后,打了火石,点起了灯。
她拿着那灯火,慢慢地靠近,火光照耀下,一个穿着白色寝衣的女子渐渐出现在视线
她相貌姣好,只是人昏昏沉沉,躺在那,闭着眸子,微微动着,竟是和那持灯女子长得一模一样。
“沈琬”放下灯火,来到沈琬身前,将她慢慢扶起,喂她喝了水,喝了粥,最后,倒出了药瓶的一颗药,给她服入口。
白衣女子很便又昏睡了过去。
“沈琬”放下了她,继而吹灭了灯火,离开地室
一日前,深夜,某宫。
美人与宫女于桌前相对而坐。
其面前是纸张与狼毫。
双方眸光时而对视,以字代言。
宫女:“明日太后设众妃看戏,是个绝佳时机,锦瑟会把宫人尽可能地支走,剩下的以迷香对付,天擦黑我就去储秀宫,把她弄走。”
美人点头,在纸上写道:“务必万万当心。”
宫女:“我明白。”
当日,腊月初一,夜幕降临,皇宫。
宝华殿院内搭着戏台子,太皇太后、太后与后宫各妃嫔集聚于此,赏梅赏戏,曲者唱绝四座,弦索胡琴,婉转曲折,好不热闹。
然此处热闹,断不知黑暗之处,一男一女两个黑影,短兵相接,却是也有着一番别致的热闹。
同天,宫外。
嬴煜看着那小人儿,但见她眼睛缓缓地溜溜转,揉着小手,垂头看着自己的鞋尖,并不说话。
这时外头传来了暗卫的声音。
“陛下”
嬴煜没理会,还是看着她,凝视着她,那眼神甚至卑微。
许久许久,他直了身子。
他知道她的人刚刚回了苏府。他一直对她诸宠以极,却唯独不许她回府,便就是因为那画之事,想来,现在也瞒不住了,她怎么都得知道。
嬴煜没相逼,因为舍不得。
他来的时候确实是带着火的,但那火下压着的不是别的,是惧怕。他十四岁上战场没怕过,后来打天下也没怕过,此时却感到了怕,一种前所未有的怕。
他怕她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