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蓁在想什么,她当然是在想那梦啊!
这想了许久,她突然记起,梦,她今晚发烧了!
缘由便是因为这妓-女之事过后,她委委屈屈地哭了好几场,急火攻心,导致发了高烧,而后原本次日要和母亲去寺庙拜佛烧香也没去上
思及此,蓁蓁缓缓地摸向了自己的额头,但觉并不热,然后,一个想法便油然而生:要是自己今夜不发烧,是不是说明那梦也不是不能改变的!
她越想越是深信不疑,而后突然觉得自己悟出了一个道理。这梦是死的,但她,她是活的啊!
既然先知了,她不能让自己和爹爹再死一次,苏家再家破人亡一次。
想到这儿,小姑娘突然精神了,而后她又摸了摸额头,再接着便开始让嬷嬷为她熬些撤火的药来。
孙嬷嬷不明所以,百般相问,万般相哄,问她哪不舒服,亦是急着要去请大夫,蓁蓁都是未允。
孙嬷嬷最后拗不过,又素来知道小姐的性子,也便只好依了。
而后不久,药被煎好,放凉了后,小蓁蓁捏着鼻子想都没想,一口喝了下去,苦的泪汪汪的,但心里舒坦了。
孙嬷嬷摇头,以前小姐喝碗药得劝一个时辰,现在
这会子她也猜不透小姐的心思,担心,便吩咐了乐云和鹊喜盯得紧一些,好生照顾着,自己没事儿又来来回回地过来看了许多次,直到天擦黑儿,小姐睡了,她方才松了口气。
月上枝头,蓁蓁躺在床上一直闭着眼睛,但实则根本没睡着,时而悄悄地伸出小手,小心翼翼地摸摸额头,如此重复了许多次,不知过了多久方才睡着。
这一觉睡的倒是还不错。
第二日早上醒来,蓁蓁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再度摸向自己的额际,触觉冰凉。
小美人儿突然如释重负。
翌日正月初七,距离蓁蓁入宫还有两天。
母亲带着她去了寺庙。此事梦绝对没有。小蓁蓁便宛如打了鸡血一般,认定了自己会改命,心满怀希望。
这天风清云淡,阳光极好,只是积雪未融,马车行的颇慢,原一个时辰的路程,今日两个时辰才到。
这佛山寺,蓁蓁母女原是常来。
但以前蓁蓁对佛祖求的都是一些阿猫阿狗的事。此时她自是有满心的话想对佛祖说。
小姑娘跪在蒲团上,腰肢纤细,双手合十,极是虔诚。她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在小脸儿上垂下一片淡淡的影子,心下着急,口不断叨念,求佛祖保佑爹爹不要死,她也不要死。一切都不要像梦那样,求求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反反复复地祈求了多少遍,而后母亲像往常一样进了禅房颂佛,交待蓁蓁莫要走远。
小蓁蓁收敛的不是一点点,微微点头,乖的不得了。
放作曾经,她当然老实不得,起码也要拽着丫鬟,四处逛逛,寻些好玩的,此时自是不会了。
两个丫鬟寻了个凉亭。
乐云为她垫了垫子。
蓁蓁坐了下,一面歇息,一面等待母亲,再一面便是开始想那破劫对策了,然想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结果,这时耳边却突然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哟,这不是苏三小姐嘛!”
蓁蓁循声转过头去,只见一个衣着华美的大家小姐笑吟吟走来。
这人她认得,便是那工部尚书家的千金叶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