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望着这小姑娘白皙的脖颈,还有那粗布的衣服下面微微隆起的胸脯,眼里似乎冒着绿光。不得不说,这姑娘的姿色还是挺不错的。
“哟,你还在京有亲戚呢。实话告诉你吧,我们大哥可是京城里响当当的人物,人送外号铁腕安四爷。说了你也不知道。”
这官差望着婉婉的脖颈吞了口唾沫,朝她轻蔑地翻了个白眼,十分得意得转身离开。婉婉躬着身子想要送走这几个狱卒,忍不住在他们背后偷偷狠狠啐了一口。
许诺哪里见得婉婉吃亏,从小到大,连许诺自己都舍不得碰的婉婉,怎么能叫这些流氓的官差欺负了去!
他的性子犟得像一头牛。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婉婉,你别求他们,我宁愿死了,也不愿意他们糟践你!”
磋磨了半个月,许诺拼了命护住秦婉婉,几番被狱卒毒打,没有等来县太爷过堂,许诺死了。
秦婉婉走出县衙大狱的那天,是秦夫子和许莹莹去接的她。
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秦婉婉没有哭。她手捧着许诺的灵位,牙关紧闭,眼神狠厉的回头忘了一眼县衙门口那个“明镜高悬”的牌匾,满怀不甘和愤恨。一切就像她进去的时候那样,一切,却又已经全部一样了。
诺哥哥,我一定会为你讨个说法,婉婉在心里这样对许诺说,也是对自己说。
作者有话要说: 楚更:没想到啊,你小时候就这么会撩?
婉婉:长得可爱,怪我咯
☆、回府
“秦姑娘,今日殿下出门时专门交代过了,让我从府库里挑了几套方墨,请姑娘带回去送给秦大人,就当是殿下送的寿礼了。还有这几匹上用的绸缎,姑娘带回去送给秦夫人和小姐、公子们做几件衣裳吧。”
柳姨办事从来都是体贴周到,秦府上上下下都被她关照到了,更是全了婉婉的体面。她一早就已经替她们安排好了去秦府的车驾,此时又亲自将这些东西送来。
“柳姨想的真是周到,我们今日虽说是回家,反倒是要沾太子殿下的光了。”许莹莹笑着接过来。
这几日想来想去,她们也没想出什么太好的东西能做寿礼的。更何况婉婉囊羞涩,前两日,才去古董店里选了一个小巧的木质手把件。若是没有柳姨准备的这些,她们准备的贺礼实在是太寒酸了,还不知道被那些势利眼怎么打趣呢。
“莹莹你说这话,怕是殿下听了,又要气我与他生份,该不高兴了。”婉婉对着镜子小心地将额间的花钿贴好,那开在额间的粉色花瓣,极好地衬出了她的惠心妍状。
“秦姑娘这话我爱听,姑娘们如今本就是东宫的人,还跟我这么客气,的确是太见外了。”柳姨笑道。
两人打点妥当,便相携着手出门。东宫距离秦府尚有一段不短的距离,坐在马车上也得走上小半个时辰才到。
秦府的门第并不算高,秦端之的品级,充其量也就是个从四品,还是一个毫无实权的闲差。因此,他平日里在朝结识的,也多是与他品级相近、志趣相投,喜欢作诗弄墨的人。
今日算不得整寿,也没有大肆操办,所来庆贺的人也有限。除了与他平日交好的幕僚拖家带口来道贺,剩下的便是一众子侄晚辈。
“大姑娘回来了!”站在门口的管家小厮远远看见东宫的车驾过来,远远的便躬身含笑的将她们迎了进去。
“在家的时候,府里的小厮丫鬟们对你也没有这么热情,这次从东宫回一趟家,反倒成了贵客似的。”许莹莹挽着她的手,语气带出些轻蔑。
“从前夫子说的那句谚语叫什么来着?火不烧山地不肥,人不出门身不贵。我这回才算是真的懂了。”婉婉现在对这些并不十分在意,她嘴角含笑,面容淡淡。
“婉婉回来了。”小桃径直将她们引到了内院,秦夫人正带着媚儿在那里款待内眷。
“夫人。”婉婉福了福身子。
“啊,秦夫人,原来这位就是你们家的婉婉姑娘啊。”大家都好像在特意等着她似的,听见秦夫人唤她,便团团围了过来。
由于今日来的幕僚品级不高,于是在场的这些夫人们,有诰命在身的并不多,各府来的姑娘小姐们比起那些顶级豪门来说,门第都只在等,与那些簪缨贵族自然是无法相比的,因此,闺阁女子人反倒少了一些骄矜造作。
秦夫人打量了婉婉一眼:在东宫里呆了这么些时日,再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婉婉浑身的气质似乎在不知不觉都高了一个档次似的,接人待物款款有礼,从前的粗俗之气少了,倒是多了一点点的书卷气。
“是啊,这就是婉婉了。这孩子,几个月不曾回家了,我先失陪一会儿,先带她去给老爷磕头祝寿。”秦夫人笑容得宜,举止得体,似乎她们之间关系好得很。
婉婉她们进门时,便已将东宫的贺礼登簿,一会儿辅国公府当然也还会派人登门。
太子殿下的名头极少与辅国公府联系在一起。背靠着辅国公府,又有个女儿是太子殿下的贴身侍女,在外人看来,如今的秦府还真是长袖善舞,左右逢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