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好的一场戏,乐得是有人看。
寒风吹得裴苒衣领处的绒毛翻飞,绒毛扫到鼻尖, 裴苒忍不住“哈欠”一声。
萧奕闻声看向她,“怎么了,可是冷到了?”
“对, 外面这么冷,殿下和娘娘不若早点进去, 有什么话我们进去说。”余正德不待裴苒回答, 便抢先说道。
冷是小事, 被人当街看笑话那就是大事了。
萧奕没看他,目光全落在裴苒的身上, 见她点头,才应了声“好”。
余家人自然求之不得, 将人迎了进去。
依照规矩,裴苒要先去后面见女眷。
垂花门下,余家女眷都已等在那里。
余老夫人站在最间, 身旁则是李氏和其他几房夫人。
外面很冷,早有人不耐,但又不敢表露出来。
耳听着远处传来的脚步声, 更是一个个换上了笑颜。
昨夜余家的灯亮到白日,几房没一个人睡好的。
都说太子活不过春日,偏偏就在裴苒出嫁后的第二日就醒了过来,如今还陪着她一起回门。
原本的催命符落到自己身上, 可不得赶紧挂起笑脸讨好处。
新婚三日,裴苒身上穿的依然是绛色衣裙,一套头面皆是红宝石点缀其。
红色珠玉衬得小姑娘肤色雪白,细细的柳眉像是勾着万千风华让人不可及。
李氏等人险些看晃了神,还是余老夫人最先反应过来,低身行礼道∶“老身见过太子妃,娘娘金安。”
“娘娘金安。”
余家女眷纷纷低头行礼问安。
裴苒看着她们,唇边勾出浅浅的笑,她上前虚扶住余老夫人,“老夫人多礼了。”
没有为难,没有冷嘲热讽,裴苒连最基本的刁难都没有。
余老夫人扶着拐杖的手有些抖,她压下心的情绪,抬头笑着道∶“外面寒,老身已在寿安堂备好茶点,娘娘随老身过去吧。”
裴苒浅笑点头。
她随着余家人往前走,面上始终挂着笑容。
这般看来,倒不像是当初那个会不管不顾的小姑娘了。
寿安堂摆置一如往常,裴苒踏进去像当初一样不曾乱看。
她不曾注意,自然也没察觉看似毫无变化的寿安堂实则早不如当初。
摆置看似相同,却少了许多贵重之物。
若是细看,便能察觉到许多都是廉价之物,不过是摆出来充面子。
只要进寿安堂一次,李氏就能想到那些实打实消失的银钱和珠宝。她脸上的笑容便怎么挂也挂不住。
进了寿安堂,像商议好的一般,大家都说着明面上的客套话,互相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