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声响,所以来看看你是不是掉下床了。”她吞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的回答。
“戚沫,我不保证我等会还能不能控制住自己不对你做出什么事来,所以趁我还有点理智之前,就赶紧出去。别碰我,也别管我,你出去!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进来。”他说完深呼吸了口气,放开了她的手,挣扎着从地上起来,抱着被子躺回了床上。
戚沫躺在地上,直到此时她才察觉到自己有多紧张,呼吸急促,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坐起身,看着双目紧闭,眉头紧锁的欧尚卿,却犹豫了。
还能对她说这样的话,那就说明这一切都不是出自他的本意,他正被什么支配着理智,似乎在隐忍着什么,额头的青筋都凸起了,长长的两排睫毛正不安静的颤着。
“我打120吧?你这样下去不行啊?”他看上去很虚弱,而且这样子一点不像没事。
“说了别管我!你打电话给老张,让他送你去酒店住一晚。”他答非所问,被子下的身子都在发抖。
“……”戚沫无语了,若不是他掉地上,声音听起来又这么不舒服,他以为她神经病啊,半夜不睡觉跑来关心他死了还是活着?
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更厚的被子,这是她大冬天才盖的,这会儿,被她铺头盖脸盖在他身上。
转身,大步的离开了房间,发誓再不会回来看他一眼。
躺下去不到十分钟,她就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打得“啪啪”。
发誓说死也不会管他的人,一整个晚上,浴室、卧室轮番跑,水换了一盆又一盆的替他擦汗,擦身子。
他也不知道了什么邪,一整个晚上,一会儿发高烧,一会儿冰得跟掉进冰窖。她只能不停的给他掀掉被子、盖上被子,出汗了擦汗,高烧了冰毛巾敷额……
直到四五点钟,他才稳定了下来,不出汗,也不高烧,不烫不凉刚好。
戚沫多次确认他的体温恢复正常后,才爬回到客厅,累得一头栽倒在沙发上,再也爬不起来。
手机上设置的六点半的闹钟响起,大抵是昨晚上太累,早上睡得太迟,戚沫连闹钟响的声音都没听到。
随后便被人按掉,并关机了。
欧尚卿看着沉睡的戚沫,这个面冷心热的女人,嘴里一边说着死都不会看他一眼,一边却在为他擦汗,用心照顾了他一个晚上。
蹲下身,端详着她睡着时的样子,这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睡着。
可是比起前两次,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也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就是看着越发的可人了。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脸颊,她的皮肤是真的好,光滑水嫩,会碰上瘾。
脸上被什么东西弄得痒痒的,戚沫无意识的挠了下脸,又挥了挥,估计是将他的手当成了苍蝇或蚊子。
抱着抱枕侧了个身,咂巴咂巴嘴,嘟嘟哝哝了句听不懂的梦话,又陷入了梦乡。
欧尚卿被她的睡姿逗笑了,没忍住的戳了戳她嘴角的酒窝位置,都说有酒窝的人都是爱笑的人,但他似乎就没见她笑过几次。
他不知道她本身就是个不爱笑的人,还是在他面前她不爱笑,就是给人一种太过于呆板和严肃的感觉。
徐淼就经常这样概括戚沫:你看看人家原本该是一青春靓丽活泼可爱的女孩子,跟着你都学坏了,整天冷冰冰的,都不会笑了!
是他的问题吗?
起身去卧室抱了床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俯身在她耳边悄声细语的说了句:“昨晚谢谢你了,戚沫。”
回应他的,是睡梦的人轻浅的呼吸声,与自己的心跳声。
………………………………
戚沫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四十左右了,她对着睡过头的时间拍打着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