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是新王即位,皇帝虽说叫他滚,可他也知道,不按规矩在京待满十日,东郡恐真会成为他的眼钉肉刺。
再者,荣呈因此时只是因为刚知道真相,精神冲击有些大,荣家那一堆的烂摊子,还得她回去才能真正得到解决。
他比谁都更明白荣呈因。
她迟早会重新振作起来。
虽然现在的她,还只是睁着空洞的双眼,无声地落着泪。
陶珏抱她在身上,一刻也不敢放下,摁着她的脑袋放在自己肩上,跟哄孩子似的,一声一声地哄着她,拍着她,想她入睡。
许是今日真的哭狠了,哭累了,荣呈因被他这么晃着,竟真的逐渐起了困意。沉重的眼皮耷拉下来,双目失去焦距,大脑一片混沌。
他趁着人睡着,吩咐下人去荣家报了个信。
东郡王府,荣安侯府还有张家,一晚上同时在满京城地找人,已经引起了不少的议论。
既然荣呈因都找到了,该撤的人手也得赶紧撤回来了,否则明日,必定流言四起。
现在的荣呈因,窝在他怀里,小身板随着马车的动静小幅度地摇摇晃晃,倒真像是他在抱着个婴儿一般。
这样的荣呈因,他再舍不得她接受任何流言蜚语的攻击。
下了马车后,人又兜兜转转醒来,她低语呢喃几句,双手搂紧陶珏的脖子,很自然地继续往他怀里钻。
陶珏将她放到榻上,她便自然地松了手,木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陶珏俯下身去,为她脱了鞋袜,褪去外衫,又为她拭去脸上早已干涸的斑斑泪痕。
荣呈因全程由他摆布着,没有任何反应,直到他也上了榻,想要过来圈住她。
她手脚并用,不断抵御着陶珏的靠近。
她不停地后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床位柱子上,她一怔,人便被陶珏捞进了怀里。
荣呈因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疲惫与恐惧,仿佛他是个要吃人的妖怪。
可不是个妖怪么?
长得妖孽也就罢了,凭什么他还能什么都知道?所以的一切,该他知道的,不该他知道的,他都能知道。
这样的眼神深深刺痛了陶珏,他细细密密地吻在荣呈因脸上,脖子上,狠命圈紧了她,好似要将她的腰折断。
“陶珏——”
荣呈因扬着脖子,难受地嘤咛了一声,试着去推开他。
可陶珏哪里肯,他将荣呈因牢牢禁锢在自己怀里,嘴里不停呢喃着,“阿因不要怕我,不要怕我,好不好?阿因不要怕我,谁都可以怕我,可是你不可以。”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陶珏见不得她那双充斥着惧怕的眼神,干脆闭了眼,继续在她身上啃噬着,在她嫩白的脖颈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从前在苍南山上,是你先来招惹我的,你怎么能忘了呢,你不能忘了的。”
“你不要怕我,不要这样子看着我,我就算是伤害所有人都不会伤害你的,我那么喜欢你,我只有你了。”
“阿因,阿因……”
他睁开眼,那双水雾迷蒙的眼睛正楚楚可怜地看着他,眼尾漾出更多的血色,一点点击溃他尚存无多的理智。
他摸着荣呈因的嘴角,凶狠地吻了上去。
等到荣呈因眼盛满了水雾,氤氲热气弥漫在两人周围,他才肯稍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