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绾刚接过戏折子,满心欢喜的打算阅览,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被拍了一下:“看完之后,给我看一下。”
卫绾仰头看着梁九八,愣愣的点了一下头,然后直接把手上的戏折子递给了他。
梁九八好像有些存疑,但也没有多问什么,毫不犹豫的接过戏折子,到远处坐下来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谢殃低低一笑:“你就这么怕他?”
卫绾回头,作泪流满面惶恐状:“我不敢忤逆他。”
谢殃闻言一笑:“你去找他要回来吧。没事,我在旁边看着,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卫绾一想用谢殃护着自己,梁九八确实不敢将自己怎样,于是便带着不破楼兰终不还的气势,走到梁九八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喂。”
梁九八的目光从戏折子移到她的脸上,抬头看着卫绾,等她说话,
卫绾突然觉得谢殃离自己好像有点远,会不会来不及护着自己。
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脸都红了,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阿弥陀佛。”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蹭蹭蹭的跑走了。
卫绾没跑一会,便看见了尹熙与卿城,她又开始幻想,问谢殃道:“你说这个人长得这么像渊河,公主又经常和他一起,会不会移情别恋啊?我还觉得她和右相有些苗头呢。”
谢殃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笃定道:“不会。公主与渊河本就是兄妹的关系。”
这段日子,卿城确实常常会在宫里遇见尹熙,或许是因为那日在他面前失言的缘故,遇见他既觉得亲切又觉得胆怯。
然而长久以来,倒也相安无事,卿城便也渐渐放下心来。
尹熙为人十分和善,卿城经常看见他与宫内一些女官们谈笑风生。因他可自由出入宫,那些女官也常常委托他替她们从宫外带回一些小东西。
那日的际遇卿城总放不下,若真是与渊河哥哥如此相仿,倒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思前想后,卿城也很想了解了解他,于是便找了个机会接近他,请求他替自己从宫外采购一些时兴的首饰。
尹熙将步摇给她的时候,那是只有他们两人。
卿城在他衣袖上写了一个‘谢’字。
尹熙颔首道:“能为公主效力是微臣之幸。此处没有别人,公主可安心尽言。”
长久不说话,卿城也憋的急了,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讷讷道:“这步摇是不是坏了呀?怎么只有缀饰,没有横簪呢?”
尹熙笑道:
“公主有所不知,这步摇是刻意去了横簪的。前段日子‘晓风残月’的艳骨姑娘就是自己去了步摇上的横簪,再别到腰间袖间,听说跳舞时环佩玎珰,泠然作响。
她那支《凤求凰》可是名动京师,现在这大大小小的姑娘都争相效仿,佩戴这样的新式步摇。微臣私以为公主亦会喜欢,所以在宫外寻了一支。”
卿城这才想起来,前几日还看见温华等公主腰间别了几个缀饰,当时只觉好看,原来是这个渊源。
卿城虽人在深闺,但对这位艳骨姑娘也是有所耳闻的,时人盛赞她“艺冠京华,艳绝天下。”她能有有这样灵巧的心思,如今看来并非浪得虚名。
卿城微微抬起眼看他,试探的问道:“您是哪里人呢?”
他眼似乎有几分惘然:“微臣流浪日久,自己也记不清了。”
卿城点了点头:“那您认识三王子吗?”
尹熙摇头微笑道:“微臣初入宫,与三王子并无谋面之缘。”
卿城有些失望的‘嗯’了一声,片刻后,又忍不住问道:“那三王子的事情,您听说过一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