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墨的侍女语气已带了埋怨与怒气:
“少夫人,岑公子这回撞的我们夫人小产不说。且胎死腹,怕是这辈子都怀不上孩子了!”
慕衿自知理亏,自然也不能硬闯,只得低声道:
“我知道。一切后果由我承担,请你们不要苛待我的孩子。”
那名侍女语气更轻慢了起来:
“少夫人,这丧子之痛,您能如何承担?”
慕衿声音微微颤抖:
“请你转告甄妹妹,我自知无法弥补,但也想尽些微薄心意。倘若她要是愿意,我可以把正妻的位置让给她。也可以带着岑儿住的远远的,我不和她抢……求求你们,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少夫人,您这就是为难奴婢们了。您的正妻之位我们夫人万万不敢肖想,不过既然害得我们夫人没了孩子,您拿自己的孩子弥补就是。
岑公子往后由我们夫人抚养,这是得了少阁主的首肯的。”
听到是容珩的意下,慕衿身子顿软,哽咽道:
“求求你,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我真的就只有他了。”
那名侍女大约也不想再理她,掩了门进屋去照顾甄墨了。
朝歌赶到的时候,见到的已是慕衿身子虚软在地上,浑身只有虚脱感,可她还是不住的去拍打门板,求甄墨能让她见见岑儿。
她还是第一次看少夫人哭成这样。以前少阁主纳妾的时候,少夫人也不曾如此。
初冬的雨刺骨的如刀子一下下的割在人的脸上,料峭的风更是凄神寒骨。
她跪在那里,任由雨水将衣衫淋得湿透。湿冷的衣裳贴在身上,冷的仿佛要把人冻成一具尸骨。
朝歌想拉走慕衿,慕衿却不肯:
“朝歌,退下。你跟了我这么久,若是还念着一些主仆情分,今日就不要拦我。”
朝歌又是心疼又是无可奈何,站在一旁束手无策。
初冬的雨水冷的刺骨,就是寻常人也受不住这样的风寒,何况少夫人还在月子里呢。
可里面的人愣是不松口。
求到后来,慕衿的嗓子都喊哑了。
直到最后,她晕倒在地上,几乎失去意识,还倔强的挣扎着想要起来,不肯放弃。
慕衿神志不清的时候,似乎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正在紧紧抱着冻僵的自己。
她本能的想去汲取一点的温暖,却无力的手都抬不起来。
许久后。
容珩急急将慕衿放在床上,她依旧呢喃着孩子。侍女们吓得不轻,一遍遍的端着热水进出,以衾拥覆。
容珩更是震怒:
“都跪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些过来禀报!难道要看着人死在你们面前么?”
众人皆知甄夫人敢扣下岑公子,必是得到少阁主的首肯,可届时都唯唯伏地不敢回答。
朝歌有些惧怕的回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