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医师刚打算到宋靖跟前听令进行救治,突然,一支不知何处而来的冷箭射入宋靖胸口。
那支冷箭短小精悍。不过用于对付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足够了。
容珩眼眸幽深,顺着冷箭射来的方向看去。空荡荡的楼台,没有人。
“跟上去看看。”
“是。”
☆、失信
仔细搜查过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容珩稍平稳了气息,眼隐隐还有几分戾气,拂袖道:“走。”
留了几个人收拾残局。容珩回了纵横阁,甄墨亲自来给他处理伤口。
内帷。
容珩细细端详着那把刺死宋靖的冷箭。这把冷箭绝不是草草而制,反而极其精巧。尤其是剑柄,雕刻着精致细密的花纹,像是人的贴身物件。
他敛眉,能舍弃贴身物件去杀人,大抵也是情况实在危急。
看见那样深重的伤痕,甄墨的心都提着,给他敷药的动作是极轻的。
“珩哥哥,这伤痕怎么深成这样,疼么?”甄墨轻咬着唇,还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
慕衿在帘子外看着,无可插话,便只好垂手而立。
犹豫了片刻,她掀了帘子进来:“伤处理好了么?”
容珩淡声道:“就了。”
外间的筵席已经备好,金樽甘露飨客。处理好容珩的伤势,一众人去了外间入座。
甄武已经换下了喜服,与漱玉少阳同坐。漱玉一向贤良,慕衿亲自向她解释清楚,她也不会怨恨甄武。一家更为和睦。
经由此事,甄武对慕衿的态度要转变了许多。
那日宋靖走后,慕衿附在容珩耳边所说的,便是这条计谋。
当日,慕衿意外瞧见,茯苓勾引甄武。
她起初也怀疑甄武背叛了漱玉,所以悄悄告诉了容珩。
但是容珩很信任甄武,断定他不会这样莽撞。
慕衿想着,那就将计就计,让甄武假意应下,再做打算。
此事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就连漱玉也一并瞒着。这般缜密的计划,才扳倒了宋家。
席上觥筹交错。少顷后,容焕姗姗来迟,进来自罚了一杯酒:“焕适才遇到些琐事,耽搁了片刻,让诸位扫兴了。”
容珩疏离一笑:“三弟,此次宋靖一事多亏于你。不必自责,落座吧。”
一向在筵席上寡言的言慎在一旁附和道:“三公子如今真是稳重了许多。”
其实不用多想也明白。容焕如今洗心革面,言慎顾念往日的情分,自然盼着他重起炉灶。
然而经过那样的事。容焕就是再如何,与容珩也不可能交心。
容珩能留他一条性命已经是手软,怎么可能给他东山再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