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一到便听说太子妃病了,眉眼都冷了两分。他进殿看到云媞无力地靠在榻上,裹着薄毯,心都揪紧了一瞬。
他大步过去扶起她抱着,靠在自己怀里,拧眉摸了摸她的脸,“怎么这么烫?”
她脸颊红红的,乍一看还真同发烧了一般。云媞暗骂自己没出息,他怀里的幽香裹着她,更叫她心脏乱跳。
郁辞搭了搭她的腕脉,眉头蹙的更深,“心跳怎么这么?”
他担心地轻拍了拍她的脸,“黛黛?”
云媞晕乎乎地,好不容易从他的美色里走出来。她咳了一声,才想起正事,得把沁姑姑给打发走。
趁着郁辞来了,正好让他当坏人。
云媞缩在他怀里,虚弱地嘤咛了一声,“殿下,臣妾臣妾无碍。”
“都这样了还说无碍?”郁辞沉声道,“零壹,去将叶太医给孤宣来。”
零壹轻啊了一声,犹豫了半瞬,瞥见太子妃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朝她眨了下眼睛。
她会意地领命,“是,奴婢这就去。”
零壹慌忙跑了去,沁姑姑看了眼小婢女的背影,半信半疑起来,看殿下这样子,太子妃莫不是真病了?
云媞趁此机会,攀着郁辞的胳膊,坚强地撑起身子,脸色憔悴,“殿下,母后召臣妾去椒房殿臣妾还得去椒房殿呢”
“去什么椒房殿。”郁辞冷声驳回,心疼地拿手贴了贴她的额头,怎么忽然就病成这样了?难不成被赵仪凝给气到了?
云媞委屈巴巴地望了眼沁姑姑,小心翼翼地摇头,“不行的,沁姑姑还在等呢臣妾不去,沁姑姑也回不去了”
她三言两语的,含沙射影。
郁辞是多聪明的脑袋,一瞬便明白了,目色清寒地看向沁姑姑。
“太子妃病卧至此,母后还要召她谈什么体己话?孤的太子妃何时这般蒙皇后娘娘疼惜了。”
沁姑姑一时无言,想说些什么,又被噎了回去。
“太子妃孤自己会照顾,不劳烦沁姑姑。若姑姑没法交差,不如直接回去让母后去陛下面前告一状,直接告孤和太子妃不敬皇后,不懂事理便罢。”
他语气平淡地说完,目光始终落在云媞身上,动作温柔地替她理鬓发,轻抚着她余温未散的脸。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沁姑姑纵再有什么借口也是召不去人了。
她神色变幻,迟疑几许,终究是俯了俯身,笑道,“殿下言重了,皇后娘娘不过只是思念太子妃想见见罢了。既然太子妃病了,那奴婢这便回去复命就是。”
她说着退出了颦泠轩,回去禀报皇后娘娘,謹后免不了又是狠生一顿气。
即便是去告状,陛下也是向着殿下和太子妃的。平阳郡主和太子殿下某种意义上来说,性情是一样的嚣张。
有时连戏也是不愿演的,不敬长辈不明事理,也不是头一回了,就算说给陛下,也不过得来两句随口的抚慰罢了。
殿下一番话说出来,还真叫人气闷。
沁姑姑灰头土脸地回了椒房殿去,叶太医则被火急火燎地宣来。
零壹说太子妃病了,他拎起药箱便赶过来了,这夫妻两个怎的一个也不让人省心,这个伤好了另一个又病了。
叶斯年气喘吁吁地赶来,“殿下,微臣这就给太子妃把把脉。”
终于打发走了沁姑姑,云媞装病都装的累了,倚在高枕上,腰都酸了。
原本在殿下怀里虚弱的几乎奄奄一息的太子妃,这会儿忽然坐了起来,精神地舒了一口气,揉了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