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有觉悟。”
巴三的手顿了顿,停了。
“……”
屋外雨声淅沥,闷雷阵阵。
静默许时,巴三猛地又大笑起来,开怀之豪气万千,声洪如雷。
他猛然收笑道:“七娘,我会叫破袋子老九跟着你,贺老二也会跟着你。”
李敛道:“那么说,这便是我的十个死人了。”
巴三一摆手道:“杀人人杀,活死死活。”
他站起身来,道:“你还有两个问题,你打算问甚么。”
李敛道:“你要知道?”
巴三道:“你既要我助你,知道本也是早晚的事。”
此时再要避着他二人已毫无意义,李敛伸出一根只手指,道:“当朝东厂厂公,掌印大太监凉钰迁,当年为何被符柏楠从一个小小狱卒提拔。”
她放下手指。
“孙老爷在哪。”
巴三愣了一下,道:“这就是你想问的问题?”
李敛环手道:“不错。”
巴三道:“你知后一个问题,我就能回答你罢。”
李敛道:“我知道。”
巴三道:“那你为何要花这个冤枉钱。”
李敛道:“我没有,后一个问题是问你的,还有一个问题,我先留下来。”
巴三道:“为何?”
李敛严肃地道:“我怕把你吓跑了。”
巴三哈哈笑起来。
他点了一点头,既没有再说话,也没有再做甚么动作。
随着他的笑声落下,屋灯花随着一声嗤响,灭了,屋的三条人影也随着这一声嗤响,全都消失了。
接连三日,雨仍是不停的下。
大雨淹没了黄土的道路,土坑淹成了泥坑,护镖人马被迫在客栈滞留下来。
和说翻脸就翻脸的老天爷不一样,巴三是个说话算话的人,他不久便带李敛去见了孙老爷。
三个人三匹马,顶风冒雨,拂晓晨奔了三十里路,去到前面大镇甸一巨大的赌坊,李敛在那花了一百五十两银子将欠账的孙老爷赎出来,又花了五十两叫他引路。
三人又顶风冒雨的奔了十里路,才在大山之一个狭窄谷道的坑洞前停下。
孙老爷说了声:“等着。”接着趴下身子,顺着泥水爬进了洞子里。
三人在洞外的大雨立了不多时,洞里很传来沉沉人声。
那人道:“问你的问题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