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小心,别叫它伤着您。”阿朵急忙牵住南平,“野物护崽的时候,最惹不得。”
南平听了这话,停了靠近的手,若有所思起来。
半晌她温声问:“若是我偏要惹惹看呢?”
阿朵愣住,不明其意。
公主没有解释,沉吟片刻倒是另起了话头:“来时从东齐带的礼单,东西可都入库了么?”
“有些有,有些还没。”阿朵回道,“前些日子太冷,一时就耽搁了。”
“如此正好。”公主拍了拍方才探身时蹭在裙子上的土,向阿朵附耳过去,说了几个字。
侍女听了,微微一怔:“那东西应该还在,只是用它作甚?”
“空着手总归不合礼节,帮我找两匣子。”公主的眼光往远处望去,静静的说,“我们该去看看老朋友了。”
瓒多王妃们的住处离南平的婚房不算远。沿着解冻后松软的泥土路走,不过走个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西赛这回确实是使了大阵仗。
尚未靠近那间红房灰顶的寝殿,已经可以看到人头攒动的守卫,那股子森严劲倒是应了“插翅难逃”四个字。
公主远远的停住步,等待侍从前去通报。
很殿内就有下人出来,为难的摇摇头,那模样竟是西赛拒不见客了。
“王妃若是身体不适,我择日再来探望。”南平意外的好说话,“不过我带了些补品,还望她收下。”
谈话间,公主的随侍乘上一枚锦盒。
此间的高城守卫许是早就听了主子的吩咐,硬是不肯接,一里一外推拒的热闹。
“不过是些吃食,怕什么?”南平倒也不恼,语气隐有讽刺之意,“又不是乳香。”
对峙的守卫撂下一张脸,说什么也不松口。
公主于是摆了摆手,命随侍将锦盒收了回去:“如此便罢了。”
她停了停,又道:“西赛王妃不便见面,又不肯收礼,倒叫我的心意无处放了。怀孕这么件天大的喜事,不好好庆贺庆贺怎么行?”
说完,她瞥了一眼阿朵。
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从两个偌大的匣子里,取出些红艳艳的东西放到地上。
“点了吧。”南平淡声道。
话音刚落,地面上那团东西被蓦地点燃。
瞬间亮光乍现,噼啪作响。白烟滚滚,破碎的红纸四处飞溅!
西赛的手下何曾见过此物,眼看着这东西自己就炸了开来,只道是妖兽施威,登时吓得嚎出声,各个抱着兵器往后撤去。
南平嘴边挂着一抹浅淡的笑。爆破声鸣响,合上瑟瑟叫喊,好一出鸡飞狗跳的荒唐戏。
只可惜那两匣子东西到底是取好彩头之用,量极少,不多时就燃放殆尽。
须臾,迎着尚未消散的余烟,殿门轰然洞开。
一个身影阔步走了出来,面色沉郁,却是瓒多。
“王妃正在殿静养,你们闹什么?”男人锐利的目光扫过一地碎纸,又移向了雾站着的南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