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肆脸一皱,显然不乐意。
云澹将包袱系紧而后说道:“这些东西不能拿到世面去,容易出乱子。你拿了便好好藏着, 他日若有人问起, 否认便可。”不知不觉与她同流合污了。云澹其实也是这样想, 许多东西带不走, 留在人世间留个念想多好。但嘴上还是不饶她:“你看看你,旁人心里都在难受, 你却打起了老祖宗那些东西的主意。是个好人都办不出这种事儿。”
荀肆坐在一旁不言语, 老老实实听他训人。待他训够了才问一句:“那您说,臣妾拿的对不对?”这会儿不觉得自己偷了, 觉得自己这顶多算拿。
…云澹被她问的一愣,扭过头去不做声。
荀肆却蹬鼻子上脸:“那您说,臣妾拿的对不对?”
…云澹被她气的牙痒痒:“你以后再胡来, 看我不收拾你!”
二人这样说着话,倒也不憋闷。
到了御马苑,天已黑透。云澹本想用些饭早早睡去, 荀肆却闹着要去挑马。被她闹的没有法子,带她去了马厩。
御马苑内的马,都是上等好马。荀肆指着一匹汗血宝马:“就它了。明儿骑它。”
“这马烈,你换一匹。”
“训训不就不烈了吗?”
瞧把你能的!“随你。”
荀肆跟在她身后:“那匹马是您的?明儿赛马吗?”而后加了一句:“您会骑马吗?”万岁爷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指定也不会骑马。
云澹没答她,反而说道:“可以赛,但这马不能白赛。得先下注。”云澹拍了拍身旁的马头:“说罢!”
赛马荀肆可不怕,西北就不缺马,她自己就训过几匹:“若是您赢了,臣妾任由您处置。若是臣妾赢了,臣妾…”荀肆眼一转:“臣妾想去楼外楼,您陪着臣妾去。”
云澹被她惊到,问她:“你知道楼外楼是什么地儿吗?”
“什么地儿?”荀肆与他装傻:“光听说好玩。您去过吗?”
云澹嘴角动了动,说了旁的:“你的赌注下了,朕也下个注。”
“您来您来。”
“若是你输了,朕要一样东西。”指了指荀肆的唇:“要你这儿。”
荀肆脸一红:“您这下的什么乌七八糟的注,您想干什么?您…”
云澹轻笑一声,转身走了:“给你一天时间,后天赛马。”
出了马厩小声对静念说道:“别跟她说朕会骑马,先让她得意一天。”云澹怎能不会骑马?他的马术师从宋为大将军,大义之内恐怕找不出敌手。“她说要去楼外楼。”
?静念想到那天清早荀肆问他话,于是一五一十与云澹说了。
云澹冷哼一声:“也不知道她满脑子稀古怪的念头哪儿来的。”而后进了屋睡去。第二日一早,折子拉来了,他便窝在屋内看折子,要荀肆自己去玩。
第三日一早,还在睡梦,便被荀肆拍门拍醒了。她一张脸红扑扑,还有几滴热汗:“做什么?”云澹一边挽衣袖一边问她。
“不是要赛马?”
“哦!”
他换了一身骑装,平日里温尔雅之人,换了一副模样。身姿笔挺,器宇轩昂,竟有些像那驰骋沙场的将军。
荀肆竖起拇指:“皇上是这个。”
云澹瞥她一眼,径直出了门。
二人一前一后到了马场,荀肆选的那匹宝马见到云澹嘶鸣一声,而后立在那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