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化的时候，河水湍急，化的雪水流进河里还会带不少黄泥，铁牛在山谷的河流里撒了好几都捞了个空，水底下的树枝还差点把藤蔓编织的鱼给挂破了。

还是他本家的一个大爷看见了指点他，“这河面现在拓宽了，你撒的地方在雨水少的时候是路面，水流动的比河央慢，鱼不会往两遍跑”。

铁牛比着他站的地方，想着水只齐小腿弯，就打算下水往里走一点。

“你这小子咋这么莽，这天下水，腿不要了？我见那几个小子平时在山谷外面的河湾那儿拦的有，你也不是个常吃鱼的人，你直接提块肉或只鸡去找他们换几条鱼，他们准干”，那大爷说完就走，想着以前见这小子挺稳重的，现在看着怎么脑子有点木，还是去跟老哥哥们唠嗑吧，年轻人还是嫩了点。

铁牛直奔山谷外，离的老远就看到有人在那儿看，到那儿一看，鱼还挺多，也不知道哪种好吃一些。

看的两个年轻人都认识铁牛，都是年纪差不多大小的，但平时少碰面，碰面也不怎么说话，都是一样大小的人，人铁牛有三个哥哥帮衬，打猎本事又过硬，现在娃都能往出抱了，婆娘长的在山里那也是数一数二的，而自己，胆子怂的进山冒冷汗，捡个鸡蛋还要人做伴，脸上无光啊，见人恨不得绕着走。

现在三个人碰面，那两个人还以为铁牛是出来转着玩，刚要说话看他手里拽着的好像也是鱼，“哥们，你这是肉吃够了想尝尝鱼腥？”

“看你说的，这个时候还有肉那都要细着吃，哪能敞着肚子吃”，铁牛是个聪明人，人家一年到头都馋肉，你还说肉腻人，那是嫌恨你的人少了？

“你们兄弟四个加个老爹，那么能干还能少肉了？”

“你也看看，五个男人打猎，要养的嘴就有多少？这不，我借了张出来捕鱼，鱼是没捕着，还差点坏了，我也不折腾了，听人说你们收获不少，想来拿肉换几条”，铁牛也不想跟他俩瞎扯淡，他媳妇还在家饿肚子呢。

果然，两人听铁牛是来换鱼不是来跟他们抢鱼获的，马上换张脸，赶紧给他挑几条他们觉得味道还可以的鱼，盼着铁牛吃的好了再来用肉换鱼。

铁牛把鱼丢鱼里兜起来，“我先提回去，晚点我把兔子给送过来”。

“哪还用你送过来，我俩回去的时候去你家拿就成”，最好再留我俩吃顿饭。

“那我给李叔还鱼的时候直接提过去，先放他家，你俩回去再给拿上，好了，改天再唠，你嫂子还在家等着呢”，铁牛头也不回的提着走了，他要赶在他俩回去之前把兔子放李叔那里。

不知道山下有没有，山里总要几个脸皮厚，以卖惨来换吃的，尽沾便宜不说，还见不得别人好，老的死了又来年轻的。

回去后，舀盆水，把鱼放里面，拎着两只兔子和鱼脚不停的往外走，对坐着晒太阳的人说：“鱼放着，我马上回来了刮鱼鳞，你没弄过，别割了手”。

小毛驴也跟着他哒哒哒的跑了。

不一会儿，小毛驴又哒哒哒的回来了，把铁牛甩的找不到影子，也有可能是跟到半路又自己回来了。

自从搬回来后，它总是趁人不注意就溜进山洞，还是有一次做饭的时候，满月突然醒了，铁牛和秋菊都不知道，他也没哭，等铁牛进去看的时候发现小毛驴蹦炕上去了，窝满月旁边把人半圈着，一人一狗都安静的躺着呢，这才知道它稀罕满月呢。

然后小毛驴就挨了顿揍，它到炕上一躺，被子上又是它的狗毛又是灰，狗味儿还重，铁牛不得不提前洗被子。

挨揍了就不上炕了，但还时常趴炕下，满月醒了它就会叫，人要是进去慢了它就出来咬着裤腿往进拉。

现在是个看娃小能手，秋菊也不用一直在山洞里盯着满月睡觉了。

铁牛回来后，把鱼提远一点刮鱼鳞，又听秋菊的把肚子里的东西全给掏了，就留下光秃秃的鱼壳子。

鱼不是很大，秋菊也只听过鱼汤好喝，就用猪油把鱼给煎了，第一次煎鱼，鱼皮要不粘锅上了要不就糊了，还好炖的汤味道还挺鲜，就是味道有些淡，秋菊打算下次再煎鱼之前撒点花椒用油炸一下，看是不是更好吃一些。

鱼汤泡饭挺好吃，就是费米，好在这些天日头好，山上的雪化的，换了四只兔子后，铁牛终于进山了，午饭后进山，半下午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背篓里装了一层嫩青菜遮挡着。

鸡杀好后，特别瘦，肉少，油水也少，秋菊一个人一顿都能啃只鸡，好在还有鱼替换着吃，要不铁牛都打算跑远点抓鸡了。

一天，铁牛回来，带回来的除了鸡之外，还有条蛇，蛇已经死了，但还是把秋菊吓了一跳，铁牛不止一次的说它没毒，但秋菊还是不让他再进山了，一个人进去被蛇咬一口，人死了都没知道。

这时候野菜都冒出来了，满月睡着后，秋菊把他送到婆婆家，自己去挖野菜，翻着花样的做吃的，烙菜饼子配肉汤、包鸡蛋青菜馅饺子、炒青菜、凉拌青菜，就是包饺子费事，包半天只能吃一顿，铁牛可太喜欢吃这了，秋菊用碗吃，他拿瓢吃，费事儿不说，它费面啊。

好在饼子他也爱吃，烙饼子可以掺杂杂粮，里面只要放肉且味道好，铁牛能只饼不喝汤，他说喝汤占肚子。

小毛驴也开始发情了，它可才一岁，秋菊还不想它怀崽，太小了，生崽了可就不能再长了。

铁牛看着超过他膝盖的黑狗子，它要是扑棱起来他都按不住它了，哪小了？还想长多大？

但他识趣的没说话，没原因，就小毛驴不待见他，他一插嘴，人也要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