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老太太找你帮忙放人。”陆君潜道,“就是她爹。”
“啊?”裴星洲惊了一下,茶水差点洒出来。
她爹,那岂不也是小哑巴她爹?小哑巴是不是捡回来的?否则她如此可爱,怎么有个这样讨人嫌的爹。
“你不是审出她爹是清白的,就将人放了。陷害她爹的,就是赵为铭和孙恩佑。”
听到这两个名字,裴星洲先是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过紧接着,他一拍腿:“我知道哪里见过你了!”
他指着阮明姝:“那天晚上,在路口被赵为铭刁难的女子,就是你吧?”
“哦。”阮明姝其实早就想到了,只是不太愿意提,此刻装作才想起来的样子。
倒是陆君潜,想到阮明姝那日就在马车之外受人刁难,他坐在车里脸都没露,心有些歉意。
“是要我教训下孙恩佑么?”裴星洲陡然兴奋,恨不得陆君潜立刻发话。
陆君潜摇摇头:“他还有用,你不要把他逼急了。先把八百两银子要回来。”
“八百两银子?”裴星洲先是不解,不过孙恩佑之贪,人尽皆知,很他就猜出个大概。
“八百两太少了,难怪他不办事。”裴星洲笑道。
“我只问,你办不办事。”陆君潜道。
裴星洲摘下腰间长剑,耍帅般转了一圈后,双指指天,唱道:“我视孙贼,插标卖首耳!”
阮明姝退下后,裴星洲朝陆君潜挤眉弄眼,笑得很是邪恶。
陆君潜挑挑眉:“你想说甚?”
“诶,我能说什么,不过为哥哥高兴罢了。”裴星洲直笑。末了忍不住揶揄道:“哥哥娶了这样的美娇娘,可得保重身体啊。”
说罢哈哈大笑。
陆君潜看傻子似地瞅了他一眼:“你一个童子鸡,瞎操什么心?”
“”裴星洲登时如霜打的茄子,蔫吧了。
“要不师父说为了这身操蛋武艺,我真他娘的付出了太多。”裴星洲泫然欲泣。
“我说了,你师父骗你的。童子身能破就能破,不能破就不能破,没有只能和一个女人破的说法。你该娶妻娶妻,该纳妾纳妾。”陆君潜直摇头。
“话是这么说不错”裴星洲犹疑道。
“多跟着寒原见识见识。”陆君潜说完,又觉当哥哥的教唆弟弟寻花问柳不太好,改口道,“还是赶紧娶妻吧。我看,你和有容都别挑了,肥水不流外人田,两人凑活下,老太太和姨母都高兴。”
“别别别,”裴星洲立刻头大如斗,连连摆手,“我可伺候不了有容妹妹。哥,弟弟和妹夫你只能选一个。我若真做了你妹夫,后面你定然不认我是你兄弟了!”
“不愿就算了,出息。”陆君潜嫌道。
“你刚刚说的小哑巴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她妹妹?”陆君潜不再和他胡扯,转而问道。
“是有段渊源。”裴星洲一边剥着橙子,一边道,“大概三年前?我记不太清了。我娘不是有件避雪裘么,就我爹在世时送她的定情之物。”
“哦,确是件稀罕物。”陆君潜接过他抛来的橙瓣。
裴星洲剥得粗糙马虎,陆君潜有点嫌弃,但毕竟是军营里摸爬滚打多年的人,野草都吃过,因而没什么犹豫就扔进嘴里了。
“是啊,我爹过世后,她每年冬天都要穿着去给我爹守墓。然后某天我他娘的一个手抖,把宫里赏的朱茜油洒上去了。当时我就慌了啊,用水洗、用油擦、用雪搓怎么都去不掉。”裴星洲回忆起那段日子,做梦都在想着怎么洗衣服,真是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