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四周张望了一番,把荷包塞到时以锦手,小声地说:“姐姐,嫁妆是娘给你准备的,没有我的份。这是我给姐姐的。”
时以锦想要接过荷包,却发现圆圆没有松手,她轻拉了一下,圆圆这才一脸不舍地松了手。
时以锦问圆圆:“我现在能看吗”
圆圆用力地点了点头。
时以锦打开一看发现是一袋金瓜子,正是她上次奖励圆圆的那种:“我上次给你的,你也放里面了?”
圆圆摇了摇头:“姐姐送我的,我另外放在小匣子里,这是之前奶奶给我的压岁钱,还有我的月例。”
时以锦将荷包的口束好,重新把荷包塞给圆圆,摸了摸圆圆的头:“这是你自己攒的钱对不对?那姐姐更不能收了,我自己也攒钱,不缺你这点钱。”
此时,时以锦多半也猜到了这一荷包的金瓜子不是圆圆的,应该是李如授意的。
李如见时以锦不肯收,这才开了口:“圆圆难得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她还小,又在府里,哪用得到这些。倒是你,你嫁人之后,处处都要你自己做主,府里上下哪样不是开支。”
时以锦也知道李如是一片好心,笑着说:“娘别小看我,我平日里总是府里和司刑处两点一线,也不怎么花钱,我也存了不少银子。”
李如见时以锦执意不肯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便让圆圆收了回去,只是在喜娘催促吉时要到的时候,李如拉着圆圆偷偷把荷包放到了时以锦贴身准备带走的箱子。
小秋也在门外催了,李如这才带着圆圆出了小院门,跟着时以锦一路出了门。
此时的时以锦已经被盖上了盖头,周围的人还在说着恭喜话,但她却一概都看不到,能看到的只有面前一双红色的绣鞋。
时以锦来到门口,门口的鞭炮响了起来,炸得整天响。
她也被吓了一跳,一下子就缩了缩脖子,往后躲了躲,此时却有一双手隔着盖头捂住了她的耳朵,她看着面前的黑色靴子就猜到了来人是谁。
在爆竹的声响下,一旁的喜娘还扯着嗓子说两人的行动不合规矩。喜娘发现两人都没有动静,硬生生挤在了两人间,把两人分开,将时以锦往轿子上送。
在上轿子前,圆圆还特地扑了上来,带着哭腔叫着姐姐。
时以锦微微蹲下,在空摸了一下,就摸到了圆圆的头,揉了揉她今天梳的发髻,对她说道:“今天是喜事,要开心点。”
她说完,就放开了圆圆,在喜娘的搀扶上了喜轿。
随着喜娘的一声:“起轿——”
迎亲的队伍立刻开始吹锣打鼓,整天街上都洋溢着喜气。
时以锦这才将盖头偷偷掀开透了透风,偷偷朝外往了往,发现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小孩跟着迎亲的队伍一路在走。
时府到宋家的距离不算远,但似乎为了讨个彩头,需要故意绕些路,才能将人迎进门,这也就委屈了时以锦在不算舒适的小轿里多坐了些时候。
喜轿“咣”地一声停在了地面上,就把要迷糊的时以锦给颠醒了,她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地拉了拉盖头。
轿子停稳,喜娘就开了门,将红绸塞到了时以锦手,扶着她跨过了被压低的轿子栏杆。时以锦从红绸轻微地扯动,可以感受到红绸另一端的人。
进了厅堂,喜娘便扶着两人站定,就是成亲那一套的规矩,要拜三拜。
李如和时容没有跟着迎亲的队伍走,因此早早地就坐在了厅堂上,而宋陌竹那边虽然没有亲人,乾天帝也特地派了姜公公来观礼,甚至连皇上和皇后的贺礼也一并带来了。
本来有些还想说闲话的人,在看到姜公公在座的时候,就灭了那点想要造次的心思。
随着三拜结束,时以锦就被送入了洞房,坐在了一张洒满了花生和核桃的喜床上。正当时以锦呆坐在床上,听着外面喧闹的敬酒声。
突然听到了门开了又关了,听着动作很迅速,时以锦就出声问道:“小秋是你吗。”
她没等到小秋的回复,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嘘!是我。”
“你怎么来了,”时以锦微微掀开了盖头,看着面前似乎是喝酒喝得面色有些绯红的秦雪,手上还端着一盆糕点,“你怎么还把糕点带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