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则是抬起了头:“既然已经被抓住了,要杀要剐都随便你,你要杀的话就爽点。”
小黑惊愕地看着木头,往前扭了两下:“不要,大人饶命,你不要杀他!他不说我来说,我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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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这才讲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小黑和木头他们二人从小孤苦伶仃,在大街上乞讨为生,但基本每日都过着饥不果腹的日子。
直到有一天,有个人扔了个大白馒头给他们俩,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他走,能让他们吃饱穿暖。他们那时都不懂,只以为有好心人收留他们,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没想到这个强哥并非好人,表面是供他们吃穿,实则是让他们去偷东西。他们偷东西被发现会被主人打,偷不到东西回去,会被强哥打,横竖都是挨打的命。
他们也不愿去偷东西,木头就会带着小黑去个老夫子门外偷听,小黑说他是什么都听不懂,反倒是木头每次听得津津有味,有时忘了回去的时辰,则会打得更狠。
后来,强哥跟人合伙开了这家赌坊,他们两个的日子才微微好过些,不过干的依旧是些洒扫的活,合伙的那人觉得他们两个瘦得皮包骨头,常会背着强哥给他们些碎银子,让他们去偷摸着买点好吃的。
直到,有一次合伙的那人同强哥起了争执,强哥失手捅死了那人,被他们俩看见了。木头捂着小黑一定不要出声,也当做没看见。
但第二天强哥却对外宣称,与他合伙的人家老母重病,已经回乡了。
不知道是否是这件事影响了强哥,他一心酗酒,也很少管小黑和木头,只有要追债的时候,才会出面,他们也渐渐掌握了赌坊的实权。
近来辟城闹出有鬼的消息,他们两人强哥更是闭门不出,一到夜里就害怕得念念有词,念得就是“不要来找我”。
他们两人这才计上心头,打算借此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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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以锦听了这件事,注意到这人说的话,通篇都在他们不幸的过往是如何造成的,却只字未提是如何犯案的,这两人似乎并不打算全部招认。
画眉也听出了一丝矛盾:“你们既然说他一般不出门,那日他又是如何哄得他去的望香楼?”
“呵,”小黑轻蔑地笑了一声,“他这人也很好骗,最容不得别人不给他面子,我们就骗他说周斯在外骂他,骂了他祖宗十八代,他就生气得要去找周斯算账。”
“够了,别说了!”木头出言打断了小黑的话,“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我是主犯,他是从犯。”
小黑依旧不可置信地看着木头,宋陌竹却对两人的一来一往不为所动,冷着声问道:“既然你们想着要嫁祸给周斯,为何又要去吓周斯?”
木头瞪着面前的几人说道:“因为周斯活该,他最不应该的就是来砸赌坊。”
时以锦在一旁听着木头的话语,大致能猜到木头对赌坊的情感很复杂,既成了这么多年为他遮风挡雨的地方,却也是他这么多年苦痛的根源。
高然问他:“既然你们都交代了,不妨说把做的鬼玩偶放在哪里了。还有这强哥怎么会死?”
小黑刚张口,木头就截了他的话头:“他自己疑神疑鬼,觉得菜里都有毒,以前的人回来害他,活活饿死的。至于那个鬼,就在赌坊里,掘地三尺就能找到。”
杨昼和画眉对视了一眼,两人打算分头去找那鬼玩偶,时以锦也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不是说今天要到我们去城郊办丧事?难道就让我们自己拉棺材?”
几个穿着丧服的人骂骂咧咧地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场景,也是觉得疑惑:“喂!你们这棺材还要不要拉了。”
“拉!当然拉!”木头跪在地上转头说道,“钱都给你们了,按照原来说的,你们运到城郊埋掉就行。”
几人没想到这赌坊的人竟然如此无情无义,都不去送葬,不过确实面前这人给了比往日还要丰厚的丧葬费,也就没多说。
他们刚拿出钉子和榔头要钉棺木。
“等等!”时以锦在一旁出声制止了他们。
那寿材铺的人很是不满:“你们这是干吗?再拖下去就误了时辰。”
时以锦步上前,站在了那具巨大的棺木之前,看着上面涂得斑驳的黑色,心里也不由发慌,但还是撑在棺材说:“我要开棺,那鬼玩偶应该就在棺材里。”
时以锦话音一落,立刻有人出来阻拦,寿材铺的人就说:“姑娘你年纪轻,这都犯了忌讳的事情,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