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侯可是她们母女两人的顶梁柱,一身的荣辱都系在他身上了。
连侯要是有个好歹,牵连的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他们一家子。
所以这会儿王氏和连珍是真的怕了,也真的急了。
而此时的连侯已经因为剧烈的疼痛意识陷入了昏沉。
连侯虽是知道阿青行事肆意妄为了些,但着实没想到她能如此狠辣。
明明他在百姓的威望不一般,可她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出手。
她竟是一点不把民心看在眼里。
说起来也确实是他不够了解阿青,她这个人从来不讲道理,只按喜好来。
阿青可不在乎什么民心,况且就在刚刚涂西奉已经把他老底都掀出来了。
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这边时,人群有几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随后开始不动神色地慢慢往后,退出人群。
他们没有不惊动任何人,纵使刚刚和几人说过话的百姓也没发现身边少了个人。
这里几人自以为事情做得隐秘,殊不知他们打从一开始早就被涂西奉盯住了。
涂西奉对身后的护卫使了一个眼色,护卫立即上前挡住了几人去路。
护卫把路彻底封死,也把人看住了,这会儿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几人脸色一变,可他们比谁都清楚,现下不适合动手,所以他们也只能偷偷摸出藏在袖间的短刀,静观其变。
阿青蹲下神来,伸出手就狠狠抓住连侯的头发,将已经陷入昏迷的连侯的脑袋提了起来。
原本已经意识混沌飘忽的连侯一下子被头皮的疼痛惊醒。他刷得睁开眼睛,正好就看到阿青那张,在他眼里宛如罗刹一样的脸。
阿青放缓了语气,温柔了声音,轻声说:“你说,这么多人维护你,我是不是就不能杀了你?”
她的声音不大,带了几分好,却清晰地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特别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明明极其轻柔的语气,其余的人听着却犹如惊雷一般。
这时刚刚为连侯说尽好话,为他叫屈的众人才意识到一件事。
现在应城的主人是阿青,她才是城主,也是他们该拜服的人。
应城民心所向的应该是阿青,而不是连侯。
若是民心偏向的另外一人,那就意味着是在找死。
连侯在找死,他们又何尝不是找死?
回过神来所有人的脸色惨白,齐刷刷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瑟瑟发抖。
连侯克服了剧烈的疼痛,仰着脑袋,费力地睁大眼睛。
他哑着嗓子,艰难地说:“下,下官,不知道城,城主到底在说什么,也,也不知道下官到底做错了什,什么,要,要,要城主这么惩罚下官。”
一句话说完,连侯痛苦的喘息,但面上却带着几分大义凛然的不屈。
若不是知道内情,涂西奉都会以为他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也正是如此,涂西奉心里腻歪得狠。
事情到底怎么样,大家心知肚明,到现在了还搞出一副打死都不认的模样,也不知道宁远侯到底给他吃了什么迷魂药。